“如果辅导作业也有错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明明给你发过消息,问过你的。”
伊莱斯被她断线珠子一样的眼泪吓到了。
但还是冷静地说:“不可能,我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息。”
“真的吗,看来你对我不仅是不喜欢不接受而已。”乌涅塔抱着脑袋的手腾出来一只,拿出手机划开,对话框打开。
从她进入这个家开始算,一直到她和父亲正式登记婚姻关系,每隔三五天就会给他发消息。
伊莱斯拿过她的手机,往上滑。
有时候是简短一句早安,有时候是关于达里尔的疑问。
他确实从聊天记录里面看到她发的生理课本的图片。
[达里尔说我可以帮助他学习这里面的知识,是真的吗,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总觉得他的要求不太正常。]
伊莱斯一字一顿地念道:“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就代表没问题对不对。”
他感到一阵眩晕,闭了闭眼,说:“我——”
他真的没有印象,继母给他发过这些东西。
乌涅塔面对AO之事时迟钝得可怕,但对于情绪的感知又很敏锐,她干脆坐在地上,冷嘲他:“你想说你没收到过对吗。”
“我相信。”她说:“毕竟你是总裁,大忙人,加我的联络方式本来就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做做样子罢了。”
“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识趣,总是发消息打扰你。”
她捂着脸,额头抵在膝盖上,鼻音浓重:“其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不会看这些东西,第一时间就把把我设置成免打扰了,可笑我还想和你拉近关系,做一个讨人喜欢的继母。”
乌涅塔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好像是伊莱斯在她身边蹲下了。
透过手指的缝隙,她看见他把枪放在地上,沉默地翻看那些聊天记录。
她悄悄松了口气,雨露均沾是她的处事原则,死鬼老公有两个小孩她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好在一个常年不在家,对付达里尔那个娇气包的时候,随便抽点时间出来敷衍一下就好了。
伊莱斯呼吸沉重,明明拿着的是她的手机,却有种拿了块烧红的烙铁的感觉。
他艰难开口:“不管怎么说,你也该有自己的判断。”
“所以你现在还在责怪我。”她仍旧没有看他:“我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没有在你们这些上等人看来,天生就有的礼义廉耻。”
“我只是想活着,想过好的生活。”
她说完这句话,猛地抬头,苍白的手指攥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我想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并为此而努力,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的质问破碎不成调子,像玻璃渣一样混着苦涩的泪水刺向伊莱斯。
他又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果她还活着,是否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伊莱斯双耳轰鸣,他后退两步,扶着身后的围栏才勉强站稳。
“先推开我的是你,不理会我的也是你,现在指责我的还是你。“乌涅塔说:“你否定了我的全部,让我变成违背伦理道德的肮脏的下水道的老鼠。”
“我原谅不了自己,我也恨你。”
她攥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顺势把地上的枪捞起来抵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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