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纯粹的喜欢都是放屁。
他只会慢慢奢求更多,想自私地占有,禁锢,妄想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谢淮楼打开冰箱,身后摸出一双手,温柔地抱住他的腰。
“哥哥,你生气了吗?”
她思来想去,如果不是苏明越,那就是她昨天喝醉酒干了什么糊涂事。
“没有。”
他直视冰箱上她贴得花花绿绿的便利贴,满脑子都是她小时候叫别人“哥哥”时娇气的样子。
他很羡慕,也很嫉妒。
“你先出去,我忙完叫你。”
“我不去。”
她再傻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谢淮楼沉叹了声,转过身看她,那双睡意惺忪的眼睛里布满黑灰。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可替代,对吗?”
她怔住,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问懵了神,总觉得他眼底残余的光晕在消退。
她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往前一步想靠近,谢淮楼伸手按着她的肩。
男人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唯见长而浓密的睫毛缓慢煽动。
他五指扣住她的肩,一点点收紧,再一点点松落。
“去客厅吧。”
谢淮楼喉音沙哑,出口的每个字都仿佛用尽全力。
用尽全力不质问,不火,不委屈,用尽全力自己消化,当作什么事都没生过。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
从一开始她就说过给不了他承诺,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他逐渐变得贪婪,自私的想要拥有她的全部。
那天,他没去刺青店,原本跟人约好的时间也改期了。
过了午后,空气里流动的浓雾散尽,明媚的阳光从屋外洋洋洒洒的落进来,温暖而美好。
接连几日大雪险些毁了她悉心看护的小菜园,谢淮楼在小院替她种植的蔬菜搭建防水雨棚。
宋春庭穿着白色羽绒服,带着柔软的米色毛线帽,脚踩雪地靴,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
男人话很少,沉默的时间拉长,偶尔附和两句。
他一直不是一个善于沟通的人,但凡能像牧洲那样有过几次感情经历,也不至于活到快o岁,完全不懂怎么跟女人相处。
他脑子里没有“冷战”这个词,他觉得无底线疼女朋友是爷们该干的事,所以他舍不得冲她火,更不懂有效沟通的重要性。
“谢淮楼,你在听我说话吗?”
他走神太久,缓慢转头看她,女人抱得像个糯米团,脸颊红扑扑的,看他的眼神有气又有怨。
“你刚说什么?”
宋春庭一听这腔调就知道刚才自己冲着空气念叨半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恰逢此时,屋外出现一个高挑的男人身影,隔着铁栏都能瞧见他不可一世的高傲嘴脸。
宋春庭看见了,谢淮楼也看见了。
她回头看谢淮楼,轻声解释。
“我昨天答应他,今天要带他去附近走走。”
男人低眼。
“你去吧。”
“你是不是不开心?”
她当时也是醉了酒,清醒时想起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
谢淮楼整理好刚弄好的遮雨棚,悠悠起身,低头看她,扯唇笑了下。
“同频的磁场,或许会让你更舒服一点。”
“你……”
他转身往屋里走,路过铁栏时回头看了眼,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着遍布锈迹的铁门紧密相撞。
苏明越露出胜利者的嘴脸,光看着就让人想用拳头好好伺候。
谢淮楼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后猛吸了口,吐着烟圈往屋里走。
再生气也犯不着对这种人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