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铃铛落在成防的身边。
老爷子依旧抱着老太太的头,邻居和大叔一起架着大爷,从胡铃铛的身上跳了下来。橘猫跑到被钢筋钉住的女孩身边,喵喵叫着。
胡铃铛伸出爪子,把女孩子从钢筋上拔了出来,放到了老爷子旁边,橘猫敏捷地跟着跳了上来。
王爱民看着眼前这群浑身是血的熟悉的人,嗤笑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声带里传出,“你以为你把他们凑到一起能起什么作用吗?试图唤醒我的良知?”
女孩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试图弯腰抱起她的小猫,但是贯穿胸口的钢筋实在是太长了,让她的动作有些费劲。
大爷终于醒了,看见眼前的群魔乱舞差点再次晕过去,被邻居眼疾手快地卡了一下。
大叔看见一直试图抱猫的女孩,于心不忍,上前帮她把钢筋拽了出来,结果一不小心,钢筋又重新插在了他的腿上。
胡铃铛看不过去,直接把钢筋拔出来扔到了一边。
成防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冷声说道,“我可没这么认为。”
王爱民只以为他在嘴硬。
“你自认为被他们这些人困住了一辈子,你以为你死后能成为他们的主宰,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王爱民面色一变,“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成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些逐渐清晰的记忆。
他抬手,手掌向上,向王爱民一一介绍这些他非常熟悉的“人”。
“七岁的他背着小书包,在第三小学门口和妈妈告别;
十八岁的他戴着学士帽,埋在爸爸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手里还拿着一本红皮的宪法。
七岁的他抱着妈妈的腿,在第三小学门口哭得稀里哗啦,誓死不进学校;
十八岁的他戴着学士帽,手中接过爸爸递来的红皮宪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爸爸的唠唠叨叨。”
“这两位,是你的父母。”成防的手掌指向抱着老太太脑袋的老爷子,老太太还有些不清醒,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让她陌生的儿子。
“二十岁的他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的马原昏昏欲睡。
二十岁的他站在教室里,回答不上老师提出的问题,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还是让他坐了下来。”
“这位,是你大学的辅导员。”邻居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好像终于想起他是谁。
“二十三岁的他大学毕业,考研失败,和同宿舍的兄弟坐在操场上大声唱着离别;
二十三岁的他大学毕业,考研失败,同宿舍的兄弟却成功上岸,两人从西分道扬镳。”
“这位,是你大学时最好的兄弟。”大叔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流血的腿,不知所措。
“二十五岁的他终于考上编制,不用再面对图形分析头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