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皇帝了,登高看远,他每天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细枝末节自然是注意不到的。
谢诏心底有些五味杂陈,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
“栀栀放心,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
许久,沈栀意的情绪才缓下来,他拍着小女人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给你保证,栀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沈栀意脑子是清醒的,愈厌恶这个朝代,恨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自己被迫留在这里苟延残喘。
明明可以一起回家的。
明明就差一步之遥。
谢诏眼底掠过一抹杀意,这些老匹夫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沈栀意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心底还是有些后怕。
“谢诏,这是你的子民,你理应该爱护他们。”
“而不是因为我……”
“……”清醒的言……
“栀栀,你是一国之母。”
“自然是我们的子民。”
沈栀意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他一块儿下了马车,马车外大雪纷飞,路上的积雪已然扫干净了。
但是黏糊的雪水融化沾染上肮脏的地面,灰扑扑的冰沙容易打湿鞋袜。
“……”
谢诏瞧着地上脏兮兮的雪水,又瞧了一眼穿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直接将人打横抱进怀里。
沈栀意没有踩到那些积雪,可心底情绪依旧很不好。
酒楼里也是暖和的不像话,里面都是达官贵人,个个锦衣玉食,穿着华服。
他们两人穿着常服,但身上的气质是难以掩饰的,特别是谢诏,身上那种王者的肃杀之气。
让人无端生畏。
很快便有人带他们两人上了楼上的包房里,外边雕梁画栋,精美绝伦,没想到包房里更漂亮奢华。
墙壁上的山水画,白玉瓶里还插着些竹子……
看着倒是格外雅致。
沈栀意看着眼前的包房,想到了刚刚在马车里瞧见的那一幕,一时间,眼泪续满了整个眼底。
“谢诏。”
她妈妈总是说,大过年的,不能总是哭,更加不能七想八想,不然这一年都会倒霉。
可今天初一……
她偏偏就是想了这么多,还哭了。
“栀栀,怎么这么喜欢哭鼻子?”
“嗯?”
沈栀意自己低头抹掉眼泪,抬步就往靠窗的位子那边走了过去。
坐下的动作一气呵成。
谢诏觉得她像是一只独立的猫咪,什么事情都想一个人扛下来。
“栀栀,这样的事情不会生。”他再次保证,沈栀意并不能确定他这话里的真真假假。
“我们那个时代不会这样,人人丰衣足食,人人都有学上。”
虽然有不公,但一切刚刚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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