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如常,脸都没红,再看楚逸州也是一样。景棠顿时心中有数了,这哥俩想必酒量都不错。不过如今的酒大多是度数不高,相当于是现代果酒的度数。
楚逸州见陆辞因景棠一句话就不再继续饮杯,顿时挑了挑眉目光露出趣味。
“不必担心,我两酒量过人,今日这酒也不醉人,来,快些吃菜,尝尝我这府上厨子手艺。”
景棠见摆放的有几道菜肴都是他常用的,心里涌现柔意,唇边浮现笑意。
“这几道清淡菜肴想必是陛下吩咐下去的,陛下有心了。”
为人出头
陆辞眼底带上些笑意,抬手过去夹了些菜肴放入他碗里:“嗯,用膳吧。”
楚逸州放下筷子,笑道:“陛下上午跟我说了那标点符号,果真是个慧及子民的好物,殿下遇见的高人可真不一般。”
他们喝酒时候,陆辞就跟他提及景棠昨日所言的标点符号,并且又给他看过此物,他出身名门眼力不凡,顿时便意识到此物的妙用,惊讶感叹所作之人的奇思妙想。
景棠:“我也对高人佩服不已,惊叹他的大才,此物早日普及最好不过。”
陆辞神色愉悦,正色道:“朕已安排官员抄录学习标点符号,从朝廷上一层层往下传播。待柳时温抵达,后续这边往下面普及的事就交于他了。”
楚逸州顿时大笑:“柳时温怕是到时候得不日写信给你叫苦喊累。”
景棠咽下嘴里菜肴,心里同情不想上班的打工人柳时温。
陆辞勾了勾嘴角,不容置否。
席间又讨论了些别的事,等用完膳就着茶水漱了口,今日事毕,陆辞跟景棠便准备回宫了。
楚逸州跟竹月三人送着他们出府,等人上马车,依然是常宁驾驶而去。
楚逸州目光缓缓扫到竹月,见人脸上带笑,那双大眼睛恢复了初见时候的弯月,不由心中一动,冲人挑眉道:“这下总算放心了?前几日哭的稀里哗啦的,都把本将军给哭怕了。”
竹月暼了眼他,顿时脸上发烫,咬了咬唇:“奴婢日后不哭了,谢过将军大恩。”
楚逸州罢了罢手:“小事,我本就打算去瞧瞧殿下,他是我表弟媳,都是一家人,我也担忧陛下震怒之下伤到了他。”
穆兰对他行了大礼:“将军大恩大德,奴婢感激不尽。”
楚逸州让她起来:“不必多礼,日后在我府上便安心住下,不必多想,我看陛下心里很是在乎殿下的。”
竹月三人又是一阵道谢,待她们进府后,楚逸州出门去军营办事。
马车缓慢行驶在热闹的长街上,陆辞伸手揽住景棠的腰身,见人频频望向车窗,捏了捏他的手:“想看?”
景棠顿时眼眸亮如繁星,点头看他:“想,先前来时没顾上看。”
陆辞心想你来将军府时,满心满眼都是早些见那三个侍女,那还有心思看窗外?不过现下见他一脸的期待,也只能妥协道:“就知道对朕撒娇。”语罢,他松开景棠。
景棠勾起嘴角:“谢陛下。”
伸出手挑开车帘一角,抬眼目光落于窗外,只见白天的街道依然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嘈杂声纷纷入耳,他饶有兴致打量着这片热闹生动景象。马车前行,看到一家熟悉的店铺,正是那日好心收留他与竹月她们的老板娘经营的布铺。
景棠心中一动,转回头看向陆辞:“陛下,能不能去那家布铺逛一下?”
陆辞抬眼一瞧,认出来了这是他那晚躲避刺客待过的商铺,便颔首同意:“可以,她当日好心收留你,朕还未谢她。”
到了位置,依然是陆辞先下马车,扶着景棠下来,两人走进店里,还在门口便听到店里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指的老板娘骂:“这匹布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你敢不卖?”
老板娘面色为难不已,陪笑道:“不是奴家不卖于小姐,实在是这匹布是前两日已被另外一位小姐定下了。当日店里并无货,这匹布还是今日供货商行送来的,这个颜色只得了这一匹,小姐不如看看别的颜色?这些皆是同一批布料,只除了颜色不一致而已。”
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坐在木椅上喝茶,闻言冷哼一声:“本小姐买你的布料是给你面子,别的都不要就要这颜色。”
丫鬟继续开口:“你一个小小商铺老板,晓不晓得我家小姐是何人?我家小姐可是原卫礼部仪制司正五品郎中的女儿,我家老爷如今还在城里州府当差,你敢得罪我家小姐,怕不是铺子不想开了!”
老板娘闻言语气焦急:“奴家不敢,可做生意讲究诚信,这布料确实已经被另一位小姐定下,奴家跟她约定了她明日来拿……小姐可否通融通融,您看看别的颜色,您只管拿去,奴家不收您的钱。”
那小姐柳眉倒竖:“本小姐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就非要这匹了,你若是不给,本小姐就让人砸了你的铺子!”
老板娘急切道:“万万不可啊!小姐,求您通融通融小的……”
“本小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砸!”
一声令下,她身边跟着侍女仆人就要动手。
景棠听闻了这番话,只觉这个原礼部仪制司郎中的家的小姐过于欺人太甚,老板娘做生意讲究诚信本就无错,况且老板娘还曾帮助过他。
他皱了下眉头:“住手!不许砸店!”
铺里众人这才注意到门口进来几人,为首的两人,皆长相不凡,让人惊艳不已。
老板娘看到景棠,这张脸太过显眼,当即认出了这是那晚在她铺子逃难的姑娘,身边跟着的也是那晚面色阴沉气度不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