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用手抵住嘴唇思考。他挑了挑眉,问道:“我觉得你们春游很奇怪,你们怎么出去的?”
还能怎么出去?果戈里听到这话,甩了甩头发,神采飞扬地说:“普普通通走出去。”
只要不谈目的,春游就只是春游!
看着果戈里一幅准备黑白颠倒,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样子,海源北斗内心叹了口气,深究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意义。
“好吧,”海源北斗半闭着眼睛无力地回复,他试图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果戈里你认识爱伦坡吗?”
“爱伦坡?”果戈里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下:“勉勉强强算听闻过吧。只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从列夫那里听过。”
“列尼亚?”听到这回答,果戈里皱了皱眉。在他心里,托尔斯泰一般不喜欢交流其他人的事情。只不过天灾限制条约的确是爱伦坡提出来的,可能这方面聊到过吧。
果戈里回复:“这个的话,普希金和他比较熟吧。他算是超越者中很少见的只凭谋略吃饭,也可以混得很好的人。”
感觉和我知道的一样。海源北斗暗自伤感起来了,所以我做的梦是真的了?按这么说的话,那我梦到的果戈里的以前可能也是真的了……
但是想到一点,黑发异能者连番摇头:“只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糟糕的。”
比如说,太冷血吗?
没想过自己喜欢的三次元作家的同名者会得到同世界的人这样子的评价,海源北斗突然觉得有点伤心。
“他粉丝太多了!”果戈里超不满地紧接着呐喊。
果戈里的话,让北斗脑子蒙圈了:“哈?”
“国际巨星爱伦坡,唉……”果戈里想到这,长叹了口气,“虽然我得承认他在很多方面的策略和判断都值得学习,只是他个人解决办法偏向暴力,不能一味模仿。偏激地模仿他的手法,却没有他的快速判断能力,最后导致的只是……”
等等?海源北斗挑了挑眉,我们聊的是同个人吗?坡不是名声不好吗?
看着越发凑近自己的北斗疑惑的表情,果戈里心虚地偏头,补充:“普希金曾经和我进行过有关他的谈论,很多想法都是我听他说的。”
“你和普希金真的什么都聊。”北斗先是吐槽了下,之后在意识到‘果戈里以前并不是一个人’后,松了口气,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担忧了。
“那比起普希金呢?”他调侃道。
听到这个问题,果戈里神色严肃:“这是个好问题。但是在俄罗斯,在俄罗斯人心里,在我心里的第一都是普希金。”
果不其然会得到这个回答,北斗内心无奈。
毕竟国籍优势就在这里,自然也得不到其他回答。
果戈里看到海源北斗不出所料的表情,挑了挑眉。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辞,轻轻说道:“北斗,你知道普希金有个‘俄国的情人’的身份吗?”
海源北斗无奈捂脸,果戈里你想说什么?
“我和其他黄金一代就这事情谈论过,我们都觉得和普希金谈恋爱就是和俄罗斯抢情人,所以你想想看,这不比和国际巨星谈恋爱刺激多了!”
北斗呆滞,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这算什么,没有竞争的恋爱是不刺激的爱情吗?穿越者内心思绪飞扬:嘶,战斗民族竟然可怕如斯……
“哈哈哈……”
嬉闹过后,果戈里忍不住笑了。他拉扯着自己的发梢,眼含怀恋地说道:“没有俄罗斯人可以不喜欢普希金的。即便已经在外很长时间的人,只要他自认为是俄罗斯人,那么就不会有不喜欢普希金的选项的。”
俄罗斯的故事是苦难的故事,俄罗斯的人民是生活在苦难中的人。无数的苦难不会弯曲土地的脊梁,但会磨灭人的意志。
苦难中展望未来是很多人会去做的事情,但将未来真正意义上的带给苦难的民众,是只有‘太阳’会去做的。
‘俄罗斯的太阳’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沉重的美誉。
但既然已经有人拿到了这样子沉重的美誉的现在,即便不知道他为此究竟付出了多少,那又如此?
他已经为了俄罗斯跨过了无数的尸山血海的战场,未来还有更多的;他已经为俄罗斯带来了无数的光与热,未来还有更多的……
果戈里的黑瞳透露着笑意:“北斗,普希金不只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还是个自我主义者。”
正如他从未想过抛弃我一样,他从不抛弃别人。
在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看来,无论是罪恶滔天的杀人犯、仅凭兴致杀人的愉悦犯,还是畏缩不前的胆小鬼,迷茫离开的迷途者,甚至是弃甲曳兵,匆忙逃离的背叛者,都是俄罗斯的一份子。
善与恶,好与坏都不以世俗,而只以自己的角度判断。对于国外,这是极其荒诞的一点;但对于俄罗斯,仅仅只是俄罗斯,这是极为可贵的一点。
果戈里低垂着眼眸,每次谈起这个名字,他眼底的眷念和欢愉总是遮掩不好。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共同度过,不必着急,不必害怕。
只要自己还在俄罗斯,和普希金如现在般度过的时光便会延续。
正如很久以前,在普希金还没有卸任特务科科长之前,黄金一代讨论过的那样,我们的领袖,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即便没有任何人相伴,依然会如同太阳般亘古不变地守望着俄罗斯,直到已经离去的群星再度回归,直到生命消逝。
他在此事上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的坚持,但始终没有因此去要求其他人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