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噤若寒蝉的端坐在试验台前,看着苏瑾月和蔡言、墨启搅拌水泥。
直至木板将水泥铺平,水泥砌墙开始,苏瑾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大兄,来,搭把手。”
扶苏有些无措的接过砌墙工具,挽起袖子,学着墨启的样子操作起来。
铿锵声不断,大臣终于敢稍微挪动下自己的腿脚。
苏瑾月拿起一碟点心递给好大爹,换来对方一个“在烦勿恼”的眼神。
她默默收回点心。
三息后,一只小手鬼鬼祟祟推过来一碟酒鬼炒豆。
嬴政气急,什么意思,朕是这么容易消气的吗?
苏瑾月接受到对方恶狠狠的一个瞪视,默默把手缩回去,低下头盯着脚尖。
保持缄默的一群人,低着头,盯着各自脚下的地方,仿佛要比一下谁能先盯出洞来。
原本跳得很欢的几个老头,相互之间打着眼色,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为着急。
蔡言他们已经忙完,水泥砌成的墙面平整夯实,只待风干。
一个时辰后,最薄的那块水泥地已经开始风干。
苏瑾月悄悄更换另一只脚用力,寻思着要不要传膳,没等她想明白,中尉从远处押着两人走来。
“启禀陛下,此二人为此次损毁事件的主谋,四日前士卒芗因家人被抓遭胁迫后,答应向外传递信息,对方得知三公主近日研究的水泥有所成,便令其趁机破坏。另一人便是与其传递信息的间人。”
嬴政目光阴翳,看向场中跪着的两人。
“说,何人指使?”
那间人扭动着身体不断挣扎,满脸愤恨的望向嬴政,“呸,暴秦残戾,杀我楚人无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他说着,就要向旁边士卒的刀刃上撞去。
中尉直接上前,一脚将其踢向旁边。
“拉下去,严审!”
“臣领命!”
中尉押着两人下去,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郎中令、太仓令。”
嬴政挨个点名。
之前跳得很欢的几人,六神无主的跪伏在场中,领头的那位尤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即使证明那水泥被破坏,也不能说三公主所说就为真,臣心向大秦,一心为大秦基业着想,臣死而无悔!”
嬴政冷笑一声,“一心为我大秦基业,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朕,为何能提前得知水泥试验未成?你们又是如何这般断定,三公主所说不真?”
“三公主行为诡异!实乃邪祟所为!不止臣,天下疑其师承者多矣!”
“陛下冤枉,臣等只凭心而为,未曾有半分私心。”
几人还要争辩,直接被秦卒押下去。
“将他们拉下去严审,庭院封禁,所有亲友挨个审问!”
“少府令监察不力,罚没三个月俸禄,责令其三日内整改到位。”
“咸阳城封禁三日,廷尉、中尉三日内上报审议结果!”
随着嬴政一道道命令的下,众人谦恭的跟在他身后,向着少府外走去。
一时间,整个咸阳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关于三公主的流言也渐渐平息,隐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酝酿着下一波的浪潮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