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等到第二日清晨。
宋时轩胡子拉碴回来了。
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裳,他在屋里到处翻找:“阿宁,轻轻她父母不在府内,我难免需要多照顾她一些。。。。。。”
似乎找到了什么,他又步履匆匆出了门。
我怔怔望着他的背景出神,直到被阳光灼了眼,才闭目落泪。
朱员外的轿子明天就要来了,今天我得把一应事情处理妥当。
旧衣赠给乞儿,顺带将船桨和违约金退给负责租赁的刘管事。
刘管事将船租给我好几年了,是父亲生前好友,知根知底。
他握着船桨叹了口气:“不嫁给时轩了吗?你们这么多年,可惜了。”
我笑着应声:“没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嫁过去好歹吃穿不愁。”
午时未到,我便处理好了所有事。
路过典当行的时候,一位陌生夫人戴着簪子与我擦肩而过。
我蓦然止住脚步,扭头跨进店里。
如果我没看错,那枚簪子,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
簪子上的金丝玉兰,是父亲亲手将家里仅有的金豆熔炼为丝,镶在了木簪上。
典当行掌柜承认的十分痛快。
“那枚簪子是宋公子送来的,说是家里有人生病着急用钱。”
“他选择死当,但又要我替他留一年。”
“姑娘你知道我们这行规矩,若是有客人看上了愿意购买,那自然是要卖的。。。。。。”
我忘了是如何走回家的。
直到身体传来痛意,才发现又被门槛绊倒。
我狠狠地踢了一脚坚硬的门槛,脚尖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的父母死了,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走了,我要嫁给本地恶霸员外。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一点点地消失了。
我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卖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我嘶哑着嗓子朝天怒吼。
背后传来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