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子已经做抵押了,还有讨债的守着,余温只能将她送到了酒店。
宋露跟死了一眼,眼睛都是直到,身体也是木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余温取了一些现金给她,“他不会躲一辈子的,总会有出来的那天,来日方长,你在这里先住着,你不是报警了吗?等等警察那边的消息。”
宋露低着头,“或许找不回来了,那混蛋精心布的局,警察也说一切都合规,我只能算是投资失败,不过没事,我还年轻,以后再赚回来,我的名声都烂透了,也没什么在乎的了。”
余温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有种悲凉感。
就在这时,宋露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好,我晚上就过去,亲爱的,您喜欢辣妹妆还是清纯风,这么久没见了,您的喜好还真是一成不变。”
说着过去翻找包里的化妆品,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一边化妆,一边将酒店摆着的小雨伞给塞进包里,嘴里撩拨了人家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宋露往嘴上涂抹着口红,瞥了一眼余温,“我还以为盛闻对你不同,看你今天受辱,他又是那样,看来你对他也没多重要。”
见余温没说话,宋露拧着口红,“对了,那个迟书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他跟平时见的样子不同,他人玩的挺花的,但这次你被成荀之扯掉了一半衣服,他一直转过头去。”
连余温自己都没注意到。
“见过两面,不熟。”余温睫毛轻颤。
…………
余温赶到医院的时候,余京南已经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他趴在床上,嘴角还带着白色的残渣,劫后余生带来的只有绝望。
他从余温的卧室里翻找出半瓶安眠药,要不是蔡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趟,他人救不回来了。
蔡淑看见余温来了,哆哆嗦嗦的拉着余温,吓得浑身都在抖,腿还是软的,跟余温一直念叨着,“他躺在床上,我就叫他,就叫他,幺儿……幺儿……”
她连话都是磕磕巴巴的,流着泪,不敢回想当时的情形。
余京南已经洗了胃,从手术室出来,余温冲上去,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他捂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余温,护士赶紧再一旁劝着,“冷静一下,孩子就是一时冲动,好好的心理辅导。”
余温双眼发红,“余京南,爸知道你的事情之后,吓得昏倒了,头磕在石阶上,缝了十几针,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你能不能让家里省点心。”
余京南脸色更白了,“吧嗒吧嗒”的不断的掉泪,“我想死,是因为我至亲之人都不相信我,在警察局里,妈见对方要和解,就逼着我承认,为什么就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呢?”
她心中五味杂陈。
“姐,你信我对吗?”余京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余温成了她唯一的信念。
余温安顿好他这里,又去看了她父亲。
男人的头发白了一半,明明还没有五十,牙齿一定掉的大半,躺在病床上,浑浊的眼球转动都很费力。
见余枝来了,他拉着余温的手,老泪纵横,“小温,我没事了,出院吧,别浪费钱了,以后你跟弟弟要用,我不疼。”
他的头上缠着纱布,眼中满是哀求。
迟书从会所里回来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他输了几遍密码门都没开,这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密码。
他是个滴酒未沾的人,此时已经迷糊到连新换的密码都忘了,就在他继续胡乱的输的时候,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吓了一跳,却见余温正站在门口,家里没开灯,她站在暗处,仿佛随时被吸入无尽的黑暗中。
“你用的自己真正的生日。”余温的脸上不带任何的情绪,
她后悔了
迟书神色怔怔的,许久才笑了一下,“我这么多年一直过你的生日,连自己的也忘了。”
他走了进来,将房门关上,想将余温抱住,伸手去的手却僵在半空,他心中有愧,明明对成荀之恨之入骨,在余温离开之后,却还是跟他们称兄道弟。
尤其是看见成荀之撕扯开余温的衣服,他杀人的心思都有。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就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你被人家欺负。”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哀求,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余温不想提及这些,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我弟的事情高抬贵手,朱助理不接我电话,他只听你的话,给他打电话,去警察局说明白。”
她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她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他们一步步的走来,不能有任何的错,身下等着的是万丈深渊。
“高抬贵手?我们什么时候说话,都变得这么生疏了。”迟书靠着墙壁,屋里没开灯,他的眼中还是有暗淡的光。
他慢慢的往客厅走,虽然没开灯,但家具的位置还是记得清楚,熟稔的找到沙发,慢慢坐下。
曾几何时,两个人在世上能相信的只有彼此,迟书却忽的感觉余温身边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而自己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带着那个女人出海,拍了dv,还有我杀人的视频。”他的头扎的很低,很低,“以后余京南调查了,就将证据给他,杀人的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以前互不相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永远想到的都是保全对方。
余温转过头,玻璃窗上倒影出她的面容,黑魆魆的,反射不到她脸上的泪痕。
“你那时候在国外,或许,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