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阖眼,再睁开。他已经步行来到我面前:“陪我吃点东西吧,好吗?”
那天,带着他坐在了学校旁边的小店。在小店里,遇到了沐亦西和丁楠。点了与他们差不多的菜,做了同样的要求。
他劝他们两个人,随其自然。
丁楠问墨含:“你是?”
时墨含含笑轻答:“时墨含”
我想问,我是不是也应该随其自然呢?
晚上回了家,他让我随着他去了楼上的书房。诺大的房间里,也不过是摆着一张原木的台案,连张凳子都没有。
台案上,铺着几张已经写着字的宣纸。
“跟我练字如何?”他铺上了新的纸,取了笔,在砚台里沾上了墨,看也不看我,就落笔写下一个沫字。
“不要跟我说没有基础,我的字,不用你有基础。我写一,你只能写一。我写二,你便就只能写二。沫儿,练吗?”
他搁下笔,终于抬头。纸上,落着沫、尘两字。
我敛了敛心中腾腾涌涌的怒意,上了前,从台案的一侧取过新的宣纸就这样落在了他原本的那张写了字的纸上面。
用了握原子笔的指法握着这上好的湖笔,在落笔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软硬还是很不同的。就像这,尘沫也不相同一样。
拓印出来的字,几乎就可以说是黑乎乎的一团。
我将自己写好的,与他的字并列的摆在一起,侧身扬着头问:“这样,也可以吗?”
为什么,第一天让我写的字里,就非要有个尘字?
他看着我,没了笑意。盯了一会,将目光转到了台案上的两张纸。眉头一挑,伸手取了我的那张,揉成团往地上一丢:“这样,当然不可以!”
不可以?
呵呵…可我就只能写成这样了,那怎么办?
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是写着,看你拿我怎么办的倔犟样。
他取了新的纸,转身看着我。那目光似乎在告诉我,让我再写一次。只是,对视着他的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暗暗的叹了一声,伸手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中。
手,环过了腰际,握着我的手。前倾,取笔。
我挣扎要着要挣开他的钳制,没想到他却更紧的将我搂在怀中:“沫儿,求你别动了,我不想再进医院。”
一句话,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手,就这么顺着他的指尖、力量将墨汁印在了白纸上。
一个沫、一个尘。
再加上,那落在宣纸上,泛着淡淡黄色的泪迹。
80尘沫--8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好像又一下子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每天有学不完的东西,每天有看不完的预算、方案。这其中,很多一部分在我看来,都是时墨含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他却只以一句医生让我多休息为由,统统都交由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