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跪在一间破旧的农家小院里,左手右手分别揽着一只拖油瓶,背上还背着一只奶瓶。
不用照镜子,江璃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作者笔下的她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皆是补丁,如枯草一般的头发绾起妇人发髻,再配浅蓝色的碎花头巾。
在书里,她十五岁那年嫁予十六岁的周家老大周淳风,成亲后接连生下三个哥儿,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妇人。0
该死!
江璃扫了眼怀里瘦叽叽的两小只,鼻涕眼泪污垢糊了满脸,还吹起了鼻涕泡。
杀千刀的李小逵,敢不敢再埋汰点儿。
再抬眼,上方破旧的房屋廊下站着一名黑瘦的中年妇人,面色腊黄,皱纹跟老树皮一样深,眼睛有神带着精明之色,嘴唇偏薄配上深刻的法令纹,面相尽显刻薄。
江璃当然知道她是谁,周淳风的继母,她的继婆母林氏。
前两年周老头死后,林氏迫不及待将他们大房从周家分离,带着自己生的两儿一女霸占周家老宅。
而分家,他们大房只得到五两的碎银子,田地、口粮嚼用半点没分给大房。
要不是族里几位厚道心善的长辈着实看不过眼,暂时将族中一间废弃的木棚腾出来,大房连片落脚地都没有。
作者为了衬托他们的窝囊和窘迫,简直不要太离谱。
如果她没记错,眼下的乔段该是,昨儿个林氏一改往日对大房的吝啬,杀了只大肥鸡送到木棚给大房吃。
实则,林氏送来的肥鸡生了鸡瘟。不对,应该是周家圈子里的鸡都得了瘟病。
林氏生怕扔了可惜,自家又不敢先尝,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戏。倘若大房吃了没事,林氏就将圈子里的鸡都杀了。
若能当生肉卖也能换几吊钱,实在不行,给家里开个荤也是好的。
前几日十里屯接连下了几场大雨,不说鸡得了瘟病,江璃和几个孩子也都染了风寒。
书里的江氏知道风寒之症最需忌口,家里本就揭不开锅,没得因为嘴馋和孩子都落下病根。所以,煮出来的肥鸡只有周淳风一人吃。
结果,今早周淳风浑身通体发黄,嘴唇发紫,眼珠布满***,连下炕的力气都没有,一看便是染上了瘟病。
屯子里的赤脚大夫来看过,说是难治,除非送到镇上的医馆或许还有希望。
可他们大房这两年分家后,食不果腹且罢,全家上下也只能搜出十几文钱,连一副药钱都凑不出来。
江氏实在是没了办法,带着孩子回老周家求助继婆母,不想,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迭。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既然她真江璃来了,大家好好玩儿!
“娘,你莫要生这起人的气,没得将您身子骨气坏了,媳妇晚些在地头干完活,再到山上给娘您摘几颗野果尝尝,都说雨后的野果最是鲜美多汁。”
说话的是林氏身旁一名壮实的小妇人,老二周允才的媳妇王氏。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因为常年下地干活,在老周家又有得吃,身子比屯里许多年轻媳妇子长得都要好。
王氏打眼扫来,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林氏被哄得脸色柔和几分,但也只是对着王氏的时候。再回过头瞪着江璃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
文中因为江璃不是主角团的线,所以她在老周家院子被羞辱的事一笔带过。
加之作者笔下她和周淳风窝囊贪婪,才会遭受如此后果。
倘若不是贪婪成性,又怎会接受林氏的好物相赠,所以她今天便是恬不知耻的上门来找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