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敬业,阮阮点点头,目光追着施然去洗手。
施然不大自在,她的害羞总是后知后觉,坐在餐桌旁,端起石榴汁喝了一口之后,才清了清嗓子,没抬眼看阮阮,只探腕拎筷子。
贴心的小面包没有拆穿她,而是聪明地聊起了别的,她帮她盛汤,又汇报和家里人打电话的事。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责任之后,解决问题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她没有选择和家里人一刀两断,或者撕破脸皮,因为《神龛》告诉她,人的贪念,或者说欲望,是没有办法赶尽杀绝的。
它不会因为你鱼死网破便消失,只会变成另外的形态。
像人们身上的肿瘤,可能是良性,也可能会恶变。
因此,她要学会与欲望共生,不仅是她自己的,还有身边人的。他们被想要店铺、房屋的欲望牵制,也会害怕失去,像当初阮阮得到《神龛》后那样害怕横生枝节。
当然,与欲望共处,也是施然教她的。
她托腮望着一勺勺喝汤的施然,公主切的发型有些厚,她没办法掖到耳后,便用左手扶着,脸往右侧小口小口地喝。这个动作令她显得有一些可爱,半点不像当初肆意纵马,享受人间的施然。
也才过去不久,可柴米油盐里的施然将琼州之行退化成了一场梦。
阮阮做过最华丽的一场梦。
她想起自己曾经出演过的《红楼梦》,贾宝玉进入太虚幻境,看到了众金钗的判词,句句是她们一生的写照,而施然在人间为她注解,却不是将她一判,而是把她的命书一笔勾销。
阮阮没有念过太多书,施然就是她的名著。
“下个月底,第一季就要播了,我那会儿比现在胖一点。”
夜里,阮阮躺在施然身边,仍然忍不住激动。
《神龛》定档在8月27日,第一季是年后拍摄的,只有10集,拍摄周期不长,加上四个月的后期制作以及审批招商流程,已经算得上很快。网剧比上星剧的优势之一就是周期短,节奏能很快地拉起来。
这是阮阮第一部女主戏,从接触到播出,只用了一年,却是天翻地覆的一年。
现在团队忙得不可开交,与剧组以及外包的剧宣团队忙着对接各类宣发物料,阮阮日常会看见她们在群里互相at,说哪个媒体的宣传词有误,需要去沟通修改,哪个热搜是哪边推的,宣传团队再去确认核对一下。
还有番位,阮阮第一次经历“撕番”事件。
合同里对于番位有明确规定,阮阮是一番女主,可钟意的咖位和热度都比她高不少,有些宣传平台将钟意放在前面吸引眼球,经纪团队要求剧宣团队沟通,以免引起争议。
嗅觉灵敏的营销号已经跟风而来,截图不同平台不一致的番位安排,配文:“这是两家在撕番吗?”
像无声的战场。
钟意发营销号的截图在群里:“打起来了,我们。”
“导演,钟老师也加戏,家暴。”阮阮莞尔回复,用钟意之前的玩笑话调侃。
她正倒在施然的肩头,懒洋洋地打字,而施然带着香气瞥一眼屏幕内容,再瞥一眼阮阮。
阮阮抬起鹿眼看她:“怎么了?”
“家暴?”施然轻声反问。
中间隐约一点停顿,说得不流畅了,意味着,施然的心里也不流畅了。
阮阮“扑哧”一声笑了,放下手机抱住施然的腰,软绵绵地解释:“开玩笑的,我们在片场玩的角色梗。”
“我入行这么久,没见别人玩过。”施然清淡道。
“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小猫警官很乖,立刻改正。
施然没什么表情地勾了勾嘴角:“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是人的基本美德。”
“嗯,说到做到。”
阮阮好脾气地答应,支起身子,像趴在岸边的美人鱼似的趴在她身边,小声问:“你怎么声音有点哑,累了吗?”
有一点。施然仰了仰头,在枕头上稍稍游动脖子,美人筋被隐隐拉扯,很诱人。
美人鱼被岸边的礁石蛊惑,凑上去,丰盈压在施然的胳膊上,水藻般的长发垂下来,紧随其后的是她带着凉意的嘴唇,她温柔地吻着施然的颈间,透过肌肤抚慰她的喉部。
施然发出了若有似无的叹息,手臂被蹭出一层薄薄的小栗子,她伸出手,托住另一边,垂下来的弧度刚刚好,塞满她的掌心,像阮阮沉甸甸的真心。
她抚摸,揉捏,抬一抬,又放一放。真心里坚硬的、柔软的部分,都触碰到她手心的生命线,阮阮自觉地将睡衣撩开,让施然更近一点。
两个人都很有感觉,施然倾身,反客为主,低头亲吻刚刚坠在指间的部分。
之后,她从被占据的唇舌间吐出字句。
“你和别人,永远都那么有默契。”施然抿了抿尖端,阮阮锁骨中央的皮肤凹陷下去。
阮阮意乱情迷,不太能思考她的意思。
尤其是施然现在的语调又湿又哑,迷人得仿佛在往耳蜗里灌酒。
“那和我呢?”施然顿了顿,“如果我绕弯子,你也能猜到吗?”
“我……”阮阮明白了,施然一直就对当初的“我钟意你”耿耿于怀。
施然伸出食指,曲起碰了碰丰盈的下半部分:“我说两个字,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好。”
“你,你。”施然一字一顿地轻声说。
阮阮的耳朵瞬间被堵住,她那么聪明,片刻便明白过来,脸颊红了,也说不出口了。
“猜不到?”施然垂着眼帘,又抿一下。
“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