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越呀,你果真比我厉害多了,你竟然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冷淡值爆表的涂皓给睡了,老娘我这次真的甘拜下风。不过,你倒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屈服的?”邵维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邵维,你就别笑话了,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虽然睡在一起,但只是各睡一头,什么也没有做,我还是在他睡觉之后,才偷偷地摸了他,我哪有什么本事让他屈服哟!”我自我嘲笑道,好像自己只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便不想炫耀似的。
“至少比老娘幸福多了。”邵维总结道。
“可能是因为我像他的弟弟吧,他有一次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他弟弟的事情。”我坦白道。
“你是说,他之所以对你不冷淡,是因为他觉得你像他的弟弟,仅此而已?”邵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是的,不然你还以为,他和我们一样不成?这我可没看出来!当初,他屁股拍拍,一声不吭地去了省城,这事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这样说来,我突然觉得宽慰多了,谁让我长得不像他的弟弟呢!不过竟然你睡过他,为了间接地感受一下他的温存,那我今晚可是睡定你了哦!”邵维说着,朝我扑了过来,如狼似虎。
“好吧,那我就牺牲一下自己咯,谁让我们同时天涯沦落人!”
于是,我也不动弹,不反抗,像死尸一样躺在那儿,任由邵维随便乱摸一通。
我们在靡靡的幻想中渐入梦境,我们把笑容挂在脸上,把泪水吞进肚子,我们渴望着在梦境中见到那个人,那个不辞而别的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邵维常常彻夜长谈,我们怀念过去,展望未来。邵维无形中成了我的精神导师,那是多么倔强而不相信命运的一个人啊!
几天之后,邵维告别我的小屋,回家去了。他似乎已经和过去的这一段感情达成了一种和解,他决定用新的面貌去面对家人,等到适当的机会再向家人进行一次彻底的坦白。
就在我送走邵维的那天,他给我留下了一串手机号码。邵维说,这个是涂皓在省城的号码。
我有点被感动了,李宣曾经说会给我这串号码,但一直没给,我没向邵维要,但邵维却主动给了我。
邵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
“虽然我已经完全没有戏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先天的资本,不管涂皓会不会喜欢你,他至少不会讨厌你。所以,答应我,请不要放弃他,无论他是哪种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去把他变成和我们一样,让他爱上你。”
邵维的话深深地震撼了我,在听到这番话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人,而从那以后,这种想法开始萌芽于我的脑海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流年似水,我们早已不在彼此的身边。还剩下些什么?
有一天,在普鲁斯特的世界里,我发现了自己潜意识里的一个秘密。原来,虽然他消失在了我的现实世界里,却始终存在于我的潜意识中。
正如《追忆似水年华》里写的:“爱情的本质在于爱的对象本非实物,它仅存在于情人的想象之中。”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见涂皓。
有时候他在远方,我跑向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又突然远离了我。有时候他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他的脸,轻轻的走近他,把他拥抱在怀里。
梦醒的瞬间,我可以清晰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画面。短短的几分钟后,记忆力严重衰退般,梦里出现的你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
我继续躺在床上,努力闭上眼睛,试图进入潜意识的状态,可意识流的穿梭速度让我望尘莫及,只留给现实里的我无限的失落。
在高三的那段时光里,我有幸再一次遇见涂皓,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夜。
那是高三上学期,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虽然对我而言不算什么重要的日子,但因为对涂皓很重要,所以也成了我心中特殊的日子。
那天正是涂皓的弟弟涂越的生辰,正是在去年的这一天,我和涂皓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促膝长谈,我始终记忆犹新。
涂皓说过,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到这家咖啡店为涂越庆生。虽然涂皓已经转学去了省城,不太可能在那里出现,但我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里。
还是那条街,还是那家咖啡店,店里还是摆设着一样的物品,还是相同亮度的灯光。我轻手轻脚地走进玻璃橱窗,向里眺望。
我期待着,在床边的那张桌椅上,可以看见熟悉的身影,看见诱人的蛋糕,看见柔和的烛光。然而,橱窗后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咖啡店的门口,传来一首熟悉的歌声,陈奕迅的《十年》,虽然我和他分别只有一年,虽然这首歌我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但此情此景,却百听不厌。
(歌词)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听着熟悉的音乐,我有点儿沮丧起来。独自走进店里,我坐在了橱窗下的那把椅子上。去年今日,就是在这个位置,闪着烛光的蛋糕放在桌面上,涂皓坐在我的对面。
此时此刻,物是人不在,我坐在这里,独自等待。他应该不会出现了吧?我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的,可是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