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和左右护法,是他的家人吗?
他就这么一路迷茫地走回山上,半道下了好大的雨,把他的心也淋得湿湿的。
听说沈洱被人欺负,左右护法甚至暴怒到想屠村,沈洱却拦住他们,问出了一个问题:“左护法,我们是家人吗,本座是不是你和右护法生出来的?”
唐小书的表情一瞬呆滞,他没想到沈洱会问这种问题,说出这种话。
更重要的是,他跟萧青有个屁关系??
此话一出,不止是唐小书愣住,大殿里其他人也都同时朝沈洱看了过来,除了还在“认真”看书的谢珣。
“尊上怎么可能是小的的家人呢,小的哪有那个福气!”唐小书用力摇了摇头,生怕沈洱会误会自己。
可沈洱听到这个答案却并没高兴起来。
他眼神充满期待地看向身旁的右护法萧青,“那右护法,我们是家人吗,本座是你生的?”
萧青嘴角微抽,干咳了声,说道:“不是不是,小的是男身,哪生得了孩子。”
闻言,沈洱抿了抿唇,小脸上一副希望破灭的样子,眼底红透,委屈得能掐出水来。
半晌,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抬头看向了坐在高处两耳不闻天下事的青年。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犹豫一阵又轻轻闭上,过了会,小崽还是忍不住开口,脆生生的道:“军师,你是本座的哥哥么?”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顿时静得落针可闻,陷入了诡异而可怕的死寂当中,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左右护法把头扎得极低,身子却仍然是站在沈洱前面,像是生怕谢珣下一秒会甩过来一把刀把沈洱劈成两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谢珣没有,他静静放下书,漠然而平静地开口:“属下跟尊上除了你尊我卑外,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态度比任何人都要明确,也比任何人要冷血。
沈洱彻底失落下来,头顶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沿着淩乱发丝淌落,许久,他抹了把脸,把雨水和其他什么温热的东西一同抹去。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很失望,很难过,可有谢珣在这,没有人敢当着谢珣的面出言安慰。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洱抹眼泪,晶莹的泪珠一串串淌下来,越掉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的情绪也越来越难以抑制,忍了好久,沈洱还是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看到别人有哥哥撑腰的时候,心里好难受,听到他们说明日带家人过去赔礼道歉的时候,心里也好难受。
他没有家人。
原来只有他没有家人。
沈洱越哭越厉害,抽噎到几乎呼吸急促,眼泪不要命得流。
再这么哭下去哪行,这不得把嗓子哭坏了?
唐小书最先看不下去,忍不住壮着胆子唤了谢珣:“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