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没有羽毛了,还有人不肯放过他。
祁岁桉只好转过头,挂上了颠扑不破的完美笑容。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神不经意略过陆潇年时觉得这个人好似比他还要更沉郁。
仿佛被拔光羽毛浑身赤裸地丢在这金銮殿上的不止他一个。
可明明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七皇兄。”很多人看着,祁岁桉迫不得已开口。
“呦,你这嗓子,怎么……?”祁珉目光惊诧,嗓门提高不少,跟着眼神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投向了一直未开口的祁岁桉。
如芒在背,祁岁桉的笑一下僵化在脸上,那道疤痕开始发烫。
◇哄骗
祁岁桉的目光死死盯着祁珉的脸,大殿上明明十分安静,但他耳边全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声音。
“睡过了吧?”
“肯定是的。”
“正常人的声音怎么能这样?”
“是不是还有伤?”
“感觉走路也怪怪的”
……
人们的复杂眼神变成了如有实质的声音,他感觉灵魂有些出离,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清楚地知道,其实一句“风寒未愈”就能应对,与祁礼比起来,祁珉这种无脑低劣的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可是另一个死死地向下拖拽着自己,企图将他拖入深渊。
因为这次不是谣言,是真的。
假的他不怕,他是干净的。可现在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被劈成两半,那些声音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将另一个企图争辩的自己啃噬殆尽,最后脑中只留下了一个声音——
是的,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祁岁桉,祁珉得逞般用扇子挡了下嘴,做作地低头凑近笑道,“九弟这是作甚,难不成……”
“难不成九殿下风寒未愈,七殿下是还想再染一次么?”一道很平静的声音从祁珉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转头看到陆潇年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后退了一大步,用扇子夸张地扇着空气。“晦气。”他七岁的时候染过风寒,差点没命。
祁珉声音不高,但还是被祁岁桉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