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得说出了母语。
与此同时,她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她清晰地感受到lennart想要霸占她每寸地方的企图,恐慌与压力感席卷许玫的整个身体,她下床,企图通过远离lennart来疏解,却又一次忘记,自己昨晚被lennart弄得精疲力尽,现在身体既软绵绵又酸疼。
这次没有lennart横抱她,许玫费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保持平衡,随即,她听见lennart低低的笑声。
她被笑话了,被lennart这个始作俑者。
许玫的杏眼再次变得湿漉漉,她又想哭了。
lennart实在是欺负人,许玫不愿和他过多纠缠,她迈步,欲赶紧离开房间,却很快被猛然翻了个身的lennart拉住手臂,许玫不得不回头看向他。
lennart坐在床上,意味深长地反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说中文?”
这句话也是中文,极富有挑衅性。
许玫抿唇,落泪:“你愿意说,那便说吧,我不拦着你。”
回的也是中文。
话一出口,许玫便发现自己还是被lennart带偏——太像打情骂俏了,这让许玫觉得反胃。
一股浓烈的厌恶情绪席卷许玫心头,既是厌恶lennart,也是厌恶她自己。
许玫的情绪彻底陷入低迷。
接下来,直到吃早饭时,许玫也没再理lennart,她也没什么表情,像个安静而悲伤的瓷人。
许玫没说话,lennart便一直说,即使始终是他的独角戏,他也不倦。
“打扰一下。”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lennart抬头,见一个金发蓝瞳戴着墨镜,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朝他走来,lennart认出这是他的伴郎jessey。
jessey算是lennart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在美国读大学时认识,jessey那时以为lennart也是搞艺术的,还想拉他一起去拍电影,当然,结果自然失败。
jessey对lennart神神秘秘道:“我找你有事,咱们出去说。”
lennart看着jessey这个电灯泡,无情拒绝:“我正和我太太吃饭,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我相信嫂子不会介意我暂时把拉走,对吧,嫂子?”
jessey笑嘻嘻地看向许玫。
听到“走”这个词,许玫眼睫一动,终于再次开口说话:“我不介意。”
见状,lennart盯着许玫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太太都发话了,我自然得听。”
lennart放下刀叉,整理衣袖,跟着jessey离开。
许玫看着lennart离开,她愣神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视野里当真没有lennart的存在,许玫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