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窗多年的结拜兄弟指的是什么,秦世卿心知肚明,嘴上却斩钉截铁道:“没有。”
陆庸:“没有吗?”
秦世卿:“你喝醉了。”迅速转了话题,“欢娘子,不知这位是……”
泠石垂手而立,脸上是看不出表情的,略略扫了眼秦世卿,便重又将目光落在乔欢身上。
乔欢还没有从这场“偶遇”中缓过神来,她不说话,泠石自然闭口不言。
看见与秦世卿并肩而站的陆庸,再加上不知从谁身上刮来的酒气,乔欢猜到这兄弟俩大概是出来喝酒,恰好跟她撞上了。
也不知道邺十二那个混蛋干的那一出混账事秦世卿有没有看到……
“欢娘子,”陆庸单臂搭在秦世卿肩上,“我兄弟二人在明朝楼喝酒,见你被歹人纠缠,他急的不行,这才拉着我下来相助,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哎,你顶我做什么?”
什么叫急的不行?秦世卿收回刚刚顶了陆庸肋骨的右臂,对乔欢解释道:“陆将军一向爱开玩笑,欢娘子切莫放在心上。”
玩笑?乔欢垂下眼帘,落寞隐匿在眼睫投下的虚影中,若有若无。
陆庸说秦世卿急的不行,秦世卿却矢口否认,难道见她被人纠缠,他就一点不快都没有吗?
明明白日里还帮她摘去落于发间的树叶来着……看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乔欢“哦”了一声,又道:“家主,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怕秦世卿误会她水性杨花,灵机一动,看向泠石,“诶,你刚刚说,是要去给夫人买胭脂吗?”
泠石愣了愣,到底是训练有素,眨眼的功夫就反应过来:“是,欢娘子,你们聊,属……我先走一步。”
说完,朝着秦世卿点了点头,不给对方半点反问的机会,转身便走。
听见“夫人”二字,秦世卿目光中的那点凌厉瞬间柔和起来。
原来是位已有妻室的故人。
倒是陆庸,对着泠石离开的背影呢喃道:“这人……奇怪。”
秦世卿离得近,关心道:“哪里怪?”
一举一动,训练有素,论本事仪态,超过寻常看家护院数倍,瞧着像是军中之人,且武功不弱。
对方虽然已在竭力假装自然,但陆庸为官多年,多少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乔欢毕恭毕敬,绝非只是位简简单单的故人。
倒像是……仆人,或者说,侍卫。
然而这些只是猜测,毫无根据的东西,他自然不会乱说,却是试探地说了句:“这人武艺不错,若放在军中,不出几年,必然出类拔萃,可护一方平安。欢娘子,你这位故人,就没想过从军?”
乔欢微微一笑,“人各有志。”
神情坦然,不见慌乱。
要么是伪装得太好,要么就是他多心了。陆庸暂且压下心头的疑惑,装出随口一问的神态,低声调侃秦世卿:“人各有志。志不在此。你俩绝配。”
秦世卿木道:“你醉了。”
“兄弟面前,你还装什么?”陆庸扳过秦世卿的肩,他们背对着乔欢,“刚才不过说了句‘你急得不行’,你就驳我的话。怎么,她好歹是你招的女徒,你关心她的安危,有什么不对吗?来,你倒是跟兄弟说说,你想歪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