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看向那副字,细细的评鉴。
思义记得上一世自己的字也不是师傅燕长乐教的,而是由师叔所教。
他的字经过后世的练习,也算是小有所得,但是看过远山先生的字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好像有些明白师傅燕长乐,拿这副字给他的缘故了,学无止境,不应因取得一点成就,就骄傲自得,从而忘记学习。
他这一世确实对字的学习和练字有些懈怠,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的字如果不勤奋练习,就会止步于此,或者倒退。写字也像练武一样,太久不练就会生疏,还好师傅警醒自己!思义想完立刻调整自己对练字的态度。
思义想明白了这件事,但还有一件事让思义困惑,他记得燕长乐的字写得是很好的,他的字清新飘逸,秀丽颀长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怀,为什么他不教自己呢?思义想着就开口问道:
“师傅,弟子明白师傅想鞭策弟子认真学习,多谢师傅警醒徒儿。”说完思义顿了顿,看着燕长乐继续说道:“但弟子至今仍不能明白,师傅的字秀丽颀长,为何师傅不交我呢?可否请师傅为弟子解答?”
燕长乐对思义能这么快想通他的用意感到很满意,对他的疑问他也乐于回答:
“师傅的字过于纤细,所以不便教你,为师希望你有虚怀若谷的胸襟,因此远山先生的字最合适不过,你可要认真观摩!”
思义慎重的点点头,感激之心溢于言表,师傅对他的事从来都是用心良苦,恍惚间燕长乐就将那副字收好,交给了他。
思义双手捧着卷轴,笑容不自觉的爬上了嘴角,轻轻抚摸着卷轴像对待情人一样,表情温柔如水,对燕长乐缓缓说道:
“谢谢师傅。”
看着这样的思义,燕长乐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笑容更加温柔,缓缓的伸手,将思义额前的碎发抚了抚,温热柔滑的触感,从手中传来,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一丝怅然浮上心头,他缓缓收回手,气质还是那般高雅淡然,“师傅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关键还是在你个人。”
说完笑了笑,有些无奈的又说道:
“为师这个时候来,还有另一件事要说。知道你今晚要去赴约,记得早些回来。明日要出发去南阳剑派赴宴,若回来太晚,明天赶路可能精神不济。”
思义看着燕长乐温柔的眼睛,有些感慨,可能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师傅更为他着想的人了,点头道:
“是,徒儿知道了。”
“嗯。”燕长乐点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思义小心收好卷轴,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北雁门赶去,到达北雁门是居然比平时快了一些,思义有些高兴,轻功又长进了。
到达时思问才刚好到约定的地点,看到思义今天来得比往常早,开心的扑在了思义的身上。
思义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运起轻功,带她下了北雁派的山,打算和她去逛北雁门所在的夜市。
思问开心的这指指那指指,思义也跟着思问的手去看。
他有时候看见有趣的东西,也指给思问看,思问每次都会发出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每当她笑的时候,夜市上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向他们看来,然后就移不开眼睛。
思义易了容,但他的眼睛依旧很好看,浑身的气度,也是令人移步开眼。
而思问那就不用说,她即使只有十四岁,容貌便有了倾城之势。
他们两个人,在夜市上形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思问如今也有十四岁了,正是女孩子含苞待放的时期,他记得思问长大后的面容,当真的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思问美是因为,长得像他们的娘亲,像娘亲干净清澈的杏眼,像娘亲如柳叶的眉毛,像娘亲小巧的鼻子,像娘亲樱桃般小又红的嘴,还有娘亲如瓜子般的脸,相像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说到长相,思义就有些无奈自己的长相,因为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自己的父母,他还因为长相怀疑过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不过后来知道,自己是父亲母亲的孩子无疑。
他记忆中母亲很美,但父亲长得很普通,而自己不像父亲不像母亲,却长了一副让人一见难忘的面孔,所以思义觉得自己的面貌很奇怪,每次别人谈到自己的面貌,思义都想回避。
思义的面貌让人看了就难以忘怀,不是丑陋得让人难忘,相反他是好看得让人难忘。
他的脸好看得,根本不像他父亲独孤无垠,那张普通面貌的人所生出来的。
思义小时候很费解,但现在长大了,就看淡了,而且他在失忆时就习惯了这张脸,何况他又不是在乎自己面貌的人。
和思问在一起的时间,思义总感觉过的非常快,他和思问都有些不舍的告别,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正好是丑时,他赶快收拾了一下,就躺上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起得与往常一样早,收拾好了后,就去飞燕剑派集会的广场上。到广场上时,燕长乐已经在交代一些事宜。
他见思义到来,便让思义去身边,询问他休息状况,思义也老实回答了,燕长乐就让他下去准备自己的事,思义点点头走了。
他本来要看看自己两柄配剑,结果总爱缠着他的清澜,清堔又跑了过来。
思义对他们从来都是宽容的,不管他们有多聒噪,思义都会像长辈一样包容他们,所以两个孩子更喜欢缠着他。
思义记得从三年前救了清澜之后,两人就喜欢跟着他,而这一次要去南阳剑派,他们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