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来,”被男朋友嘲笑技术不行是件很难堪的事,许溺手往后拍了薛溢辉一下,“我又没经验,多来几回不就懂了。”
“你想得到是挺美,还想多来几回。”薛溢辉啧了一声,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天不早了,薛溢辉到家随便冲了个澡就钻进了房间,人在很多时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可能也随了许溺开始认真学习了。
厕所里淋浴的声音慢慢小了,许溺趿着拖鞋走出来,说好的要陪着一起学,那就要陪着一起,许溺也拿几本书,坐在薛溢辉旁边一起看。
“你不弹琴了吗?”薛溢辉问。
这段时间学校里事情多,又是月考又是春游,许溺都没怎么好好弹琴,好几天听不见悠扬的琴音都有些不习惯了。
“今天想弹也弹不了了啊,”许溺把桌上的灯调亮一个度,“大晚上,扰民啊?”
“我是看你好几天不弹琴会不会手指都不灵活了。”薛溢辉用笔帽点了点他的手指。
许溺指关节微微一动,食指勾住薛溢辉夹着的笔,轻轻一挑,笔在手指上转了个圈儿,撑头看他:“灵活着呢。”
薛溢辉看他几秒,往椅背上靠,一边笑着一边长长地舒了口气。
“怎么了,叹这么长气儿?”许溺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
“许溺,你知道吧,从我住进你家,到和你在一起,”薛溢辉在空气里画了个圆,“开始到现在,我觉得挺莫名的。”
“莫名住进你家,莫名和你在同一个学校,还莫名喜欢你。”
“你知道这感觉像什么吗?”薛溢辉看着许溺。
“像什么?”
“就好像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薛溢辉说,“我喜欢你,到你喜欢我,好像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薛溢辉的眼睛湿漉漉的,也许是因为被台灯照得发亮,他看起来很乖,许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这么好听?”
“就觉得这一路走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事儿。”薛溢辉笑了起来。
习惯了一个人来,一个人去,身边多了一个同样是一个人的许溺,薛溢辉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溺看着薛溢辉认真的模样,也笑了。
“但是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件莫名其妙的事儿。”
这世上有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比如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再比如,这一系列近乎神奇的巧合让薛溢辉遇到了许溺,并且恰到好处地喜欢上了他。
而正巧,许溺也喜欢他。
晚上,薛溢辉做了一个梦,梦里无花无草,一个人站在后面轻轻抱着他,对他反复说着我爱你。
那是他做梦都喜欢着的许溺。
许溺一谈恋爱就要晋升为情(骚)话王了~( ̄▽ ̄)~
二中的管理不严,校风谈不上多好,尽管高三部的老师每天焦头烂额动员学生们积极向高考冲|刺,而真正能冲在前头的依旧寥寥。
上次薛溢辉和梁旭的事刚过没多久,许溺明显发现梁旭往高二部跑的频率更高了,他不知道梁旭在干嘛,但隐约觉得薛溢辉被盯上了。
想起薛溢辉上次把梁旭揍得眼睛青了两个星期就想笑。
“哎呦,看看这笑容,思想又飘到你家薛溢辉身上了吧?”朱正泽反坐椅子趴在许溺桌上,说不下去了,白了一眼他,“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梁旭在外面搞了一个女的,”许溺手指点点桌面,以梁旭的作风,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但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然后呢?”
“一心二用很厉害嘛。”朱正泽往前怼了怼。
据说梁旭搞的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校外的,一个不起眼职高里面的文娱委员……许溺很想知道朱正泽连人家是什么委员都知道的本领是哪儿学来的。
“那个女的,阿宝色,就这儿,”朱正泽戳着自己眼皮,“蓝的,嘴唇是橙的那种,还有纹身,大画臂贼酷。”
“怎么感觉梁旭有女朋友你还挺羡慕?”许溺说。
“可别。”朱正泽连忙摆手,挺有自知之明地干笑了好几声,“那女的看起来也挺不好惹,万一哪天被揍死了都不知道。”
朱正泽撑头说:“我就喜欢蒋娜那种的……”
“好,收。”许溺及时终止了话题。
薛溢辉此时正趴在教室闭目养神,男生们打游戏的打游戏,闭嘴谁也不招惹他。
三班同学惊诧于薛溢辉的定力,杨子涵在教室跑来跑去把桌子撞得哐哐响,居然趴着一点都没有要爆发的意思。
众人默默注视着跳脱的杨子涵,心中祈祷他可以活得久一点。
“薛溢辉,”一个男生抱着卷子刚从门口走了进来,躲开活蹦乱跳玩老鹰捉小鸡的杨子涵,一边发卷子一边道,“刘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薛溢辉趴在臂弯里的头动了动,几秒后抬起来盯着这个男生,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高二英语办公室。
刘艳翻看一大夹子名册,这是高二三班这学期以来所有学生的平时成绩,她身为班主任,每隔一周杨子涵就会把一份新的平时记录表交到她手里。
刘艳看了几页,放下册子,捏着眉心轻轻叹口气。
同办公室的老师捧水杯在倒水:“这次考试三班的成绩好像还不错吧?”
“还可以。”刘艳笑着应了一声。
“我上周看到薛溢辉在公告栏上排名可以啊,进步不是挺大的吗,为什么叹气啊?”
这位老师和刘艳一个办公室,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她放下自己的水杯,拿过刘艳的水杯倒好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