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骆一真和申洪学齐齐变色。
旋即口出宝诰。
两人面色更是骤变。
瞠目结舌。
让斜眼瞅着他们的陶太公,心中不由暗爽。
尔等也有今日。
脚下禹步都越发畅快,口中宝诰,则越是洪亮。
倒像是有了这宝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似的。
……
齐无惑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宝诰,感觉到了指向自己的那一句句云篆,微微呼出口气,也启玄坛,而后按照那《玄坛原典》的方法,起了法决,旋即一指那准备好的丹药,只觉得心神性灵都放空,而山神符印则是骤然大亮。
齐无惑的一点性灵竟是顺着这地祇的地脉,裹挟了丹药而去。
他忽而隐隐明悟。
这玄坛法门的核心,并非是施法。
而是借用力量。
难怪要起法坛……
少年道人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宏大的,温和的地脉力量,和它比起来,自己的一缕神念不过如同一滴落入了江河当中的水,他曾经在鹤连山之中,感悟到了鹤连山的地脉力量,当时觉得无比的宏大,但是此刻的回忆,和这般宏达恢宏的地脉气息比起来,简直微弱。
这是谁的力量?
齐无惑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他的一缕神念包裹着丹药,只是刹那就跨越千万里距离,将这丹药放在了陶太公的法坛那边,做到了这样以他原本的实力决计无法完成的事情,本来还想要说些话,但是他是借力而来的,就仿佛是弓弦被拉紧,拉满,只稍微一松神,就要被【弹回去】。
却说鹤连山下,果然见到地气流转,丹药却已出现。
如自那贯连大地山川的地气送出,陶太公已是极自傲,指着那些丹药,抚须,笑意都有些遮掩不住了,道:“来,瞧瞧,瞧瞧,这是有假的吗?!”
“看看这丹药的成色,瞧瞧这法门,这除去了这鹤连山的山神无惑,还能是谁呢?”
骆一真瞠目结舌,只得苦笑:“这,才一年啊。”
“我还记得一年前他不过只是个养元气和元精的少年人。”
“现在怎么有这样的手段了?”
“申兄,你说句话?”
五短身材的申洪学嘴角抽了抽。
下意识按了按心口,而后想了想,仍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哼。”
“不就是一年时间修行出宝诰吗?”
“天地广大,就他是天才了?他怎么不和道祖那一脉的天才比?”
“骆一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无妨,还行,心脏还撑得住。”
陶太公心情舒爽。
只是黄精懊恼:“还没有回来啊,我都准备要化形了呢?”它的周身环绕一股澄澈的清气,朦朦胧胧已要化作一个童子大小般的模样,只隐隐约约可见道眉清目秀,旋即又身子一敛,又硬生生地收敛了回来,重新变回了一个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