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桌侧坐了两年轻小伙,正对着那姑娘的背影推搡谈笑,估计是决策谁过去要个微信。
那男生输了,一口闷了酒,拉开椅子起身。
—
徐漾抬头,突然睁大瞳孔。
“怎么,表演杂技呢?”周泽树被她这突如其来变化的表情,弄笑了。
她赶忙调整好。
不料还是发现端倪,周泽树微皱了下眉:“哭了?”
“没!”她立刻否认。
下意识抠着手边易拉罐上部分罐沿,遮掩自己的慌乱,声音却越来越小:“没有……”
周泽树静静注视着她,徐漾目光游离,尴尬眨了眨睫毛,飞快别开头去,手却抠着罐沿没松。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徐漾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还在乱想。
咔哒。
易拉罐环被掀开了。
“别喝酒,喝这个吧。”
周泽树绕到她另一边坐下,朝身后一瞥,刚刚那俩男生恰好撞上视线,赶忙低下头假装喝酒。
那眼神寒戚戚的,面色冷薄,莫名后背发凉,可这男人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受不了彼此安静的氛围,徐漾不想被撞破自己颓废的一面,胡乱扯着话题。
“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周泽树散漫一耸肩:“这么晚,你不是也在。”
“我睡不着。”
“巧,我也睡不着。”
徐漾转头,试图看出来真假,周泽树很随意坐在那玩着手机。
他又是为什么睡不着?
有什么事情吗?
自觉得问出来会不礼貌,收回视线,旺仔傻乎乎咧嘴开心笑着。
徐漾端起来抿了一口。
酒馆里灯光昏黄,坐在这能看到窗外另一个光景。
截然不同的,有些艺术色彩。
路灯,发光的绿叶,灰墨调清过毛笔的天空。
也不知道多久会天明。
“你来多久了?”
“有些时候了。”
“一个人吗?”
“嗯。”
“来的路上应该下雨了。”
“没。”
周泽树古怪移过视线,这姑娘没话找话,跟她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只要她开口,不论说什么,音儿都是往上翘着的,像只麻雀,仿佛有天大的开心事。
奇怪,明明也就见了两面,今晚也才第三次,倒用起以前了。
周泽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