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路顺风。”
祝英宁点头,挎着他的小包袱下山。
直至再瞧不见他身影,马文才这才收回视线,面朝空了大半的房间,怀里还残存着祝英宁身体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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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宁上次回去,车里就他一个人,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时间都是掰着指头在数。
这回有祝英台跟着,兄妹俩吃吃喝喝又聊天,一路就没见停嘴,银心中间也加入话局,车内气氛更是热火朝天。
祝家一家上下早早就在门外等着,接到一双儿女后,祝员外和夫人笑得牙不见眼。
“外头天凉,快进屋暖和暖和。”祝夫人招呼着。
兄妹俩跟着爹娘去内堂,坐着说话,一人还被分了一个手炉,又有热茶和精致糕点陪伴,喜不自胜。
祝夫人道:“糕点你们少吃些,今晚我让他们早点开饭。”
祝英台问:“今晚做的什么菜?有我喜欢的么?”
祝夫人笑道:“当然有!东西早就备下了,就等着你们两只小馋猫回来呢!”
祝英台直笑,“那我今晚可就要敞开肚皮吃。”
“我也是。”祝英宁说。
祝夫人连声说好,“都回家来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那不得吃成个大胖子啊。”祝英台笑道。
屋内的人也都跟着笑起来,霎时欢乐气息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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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庄过春节热闹得很,大型集市先不提,还有戏班子来唱戏。
听闻是当地几个乡绅出钱请的,祝员外也出了十来两银子,戏班子从大年二十八开始唱,唱到正月十八为止,期间只休除夕、大年初一和元宵三天。
祝英台头天晚上睡前就跟哥哥约好第二天去赶集,祝英宁早早吃过早饭来找,她倒是在赖床。
折腾大半天出来,祝英宁笑道:“见惯男装,陡然见你穿裙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别说你,我也不大习惯。”
祝英台往前厅去,路上说道:“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件事。哥,你记得春耕节吗?”
“记得。”
春耕节在每年春分后三天,当地婻風人民在耕种后为了祈求上苍保佑丰收,会在这天举办祭典,万松书院那儿也不例外。
祝英宁道:“我记得春耕节好像是要扮神仙,难道……”
“我扮了观音。”祝英台说,“但在那之前,山伯问我为什么耳朵上有环痕。”
“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以前扮过观音。”
祝英宁又道:“然后呢?他有说什么吗?”
他在心里默默念出一句戏文。
祝英台道:“他说,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对上了。
“哥?”
祝英宁说道:“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