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自哄自睡的行为,乔言不要太熟悉。
范青青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说:“我从小培养她的。”
“”
果然,范女士不管生几个,教育方式都一成不变。
关了吸顶灯,只留一盏床头灯,母女俩躺下,久久没入睡,相对无言。
“乔乔。”
"嗯?"
“你怪妈妈吗?”范青青说。
乔言沉默许久,调节好波动的情绪,才缓缓说:“我能理解。”
“光病|毒都占了好几年,你又有了孩子,我不怪你。”
“妈妈说的不止是这几年。”
范女士停顿了会儿,深呼吸几下,又咽了咽口水,尽量让嗓音听上去没那么沙哑:“我和你爸离婚后,跑到国外,把你一个人丢在中国,你过年过节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对不起,是妈妈太自私了。”
“有啊,林清月家。”
乔言语气很轻松,她听的出来范女士快哭了。
她当然也有过怨言,但范女士一说对不起,她就心酸的一塌糊涂,泪水悄无声息地流到了枕头上。
“我现在的丈夫他对我非常好,也很尊重我,我有了bel之后,他主动承担起了家里一切大小事物,他知道我在中国还有个女儿,常叫我多回国去看看你,可是bel突然生病了,一直在吃药治疗,尤其病|毒爆发最严重的那三年,我们真的心力交瘁,生怕她有闪失,还好她终于慢慢康复了,我就带着她来见你。”
乔言翻身,借着床头微弱的光,心疼地打量晶莹剔透的小脸:“什么病?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心脏上的问题。”
“我不想让你担心,好在发现的早,没事了已经,以后悉心养着就行。”
范青青抹抹眼角,说:“她这次来中国见你特别开心,也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
“那你们在这儿多玩一段时间,我放假可以带她多逛逛。”
乔言吸了吸鼻子,但鼻音还是很重。
“好啊,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叫上。”
范女士说着,细心地为她揩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说:“你这泪失禁的毛病,你女朋友知道吗?”
“嗯。”乔言彻底崩不住了,因为这个揩眼泪的动作,想起小时候范女士追着她给她揩鼻涕,回忆太伤感了,翻过身,脸埋在枕头上嚎啕大哭:“可丢人了……呜呜呜……”
“好好好,没事啊。”
范女士拍着她背,慈爱地哄着:“乖乖,她会理解的。”
因为多了贝拉这个淘气包,给乔言增添了不少乐趣,家里也热闹了许多,她有时会把沈竹接过来吃晚饭,林清月得知范青青回国了,特意上门拜访,也来蹭了几次饭。
但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乔言负责的小组接手一个新项目,变得忙碌起来,隔三差五的总在加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日,沈竹又忙着帮妈妈处理洗衣店的琐碎杂事,俩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项目暂时告一段落,乔言放假带着范女士贝拉玩了一整天,晚上三人随便在外面吃了点,然后先把她俩送回家,再匆匆赶到学校见沈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