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卿落心情很好。
她离开前,还冲曲氏又欠了欠身,做足了礼数才离开的。
曲氏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竟生了这样两个孽障!
!”
回到春在堂,晴依捧着手中的盒子问曲氏:“夫人,二姑娘送的东西,奴婢可要收起来?”
曲氏揉着额角,这才想起此事来。
她挥了挥手,本想让她随便扔在何处都行,可脑海中突然莫名闪过李卿落今日的模样。
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而且肤色相貌都已出落的甚是出挑了。
曲氏顿了一下,抬手道:“那便打开瞧瞧,里面到底是何物。”
不过她心底也知道,李卿落必然也不会送什么好东西,所以曲氏并没什么期待。
晴依打开后惊道:“夫人,好像是手抄的经书呢!”
曲氏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她亲手接过来,翻开着奇怪:“她不是,并未读过书,更不会写字吗?”
可上面字迹,虽然瞧着并不优美流畅,但却是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用心的。
而且,笔锋还藏着几分锐利。
晴依:“可奴婢听说,红枫馆最近来了个教书的女先生呢。
而且奴婢打听来的,二姑娘好像从回来开始,就一日不歇的,每天都在练字呢。”
“若是短短时日就能写成这般,二姑娘还真是挺有天分的。”
曲氏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一摞经书,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以孝道成就,所以这若是她亲笔抄写并送给她的,确实还算有些用心了。
曲氏心口那股复杂的情绪,好似越来越烈了。
好像是胸口有团火在燃烧,将她灼得又疼又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李朝靖走了进来。
满屋的奴仆请了安后,便都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在外奔波一整日,李朝靖亦是满身疲惫不堪。
他坐下后,曲氏亲自服侍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温柔地替他揉着头。
“老爷,您这几日辛苦了。
圣上……可有再责难你?”
十五那日,李朝靖在李恪川的床前守了一整夜。
他抱着李恪川的那条断腿,看着他光秃秃的腿根一直在不停的渗血,眼瞧着血肉似乎就要腐烂,他的心中又悲又痛,还有无法控制的恶心。
那是他的儿……他这一生,也就这一个指望了!
所以,那一晚,他满头青丝,熬的白了一半。
虽然嫡长子如今成了残废,但到底不能让他再丢了性命,更不能连累整个李家。
所以李朝靖这几日,便都进宫在御前跪着请罪。
虽然圣上口中说,到底允王并未出什么事,允王自己也说了,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李恪川也丢了一条腿,便当是他的责罚了。
皇帝知道,李家失去的可不只是这一条腿,而是整个将军府的指望。
所以,到底也还念着李家从前的几分功劳,所以并未真的过多指责。
此事,便就此罢休,不必再提到圣上跟前去了,而他李家也终于算是可以暂缓一口气了。
只是,明明是川儿断了一条腿,他李朝靖还得感恩戴德的趴着谢恩,痛苦的咽下这口气。
李朝靖心力交瘁的摆了摆手,“以后此事,不必再提了。
对了,崔家可有送信过来说什么?”
那崔十二娘虽然人在福建,但崔家在京中也多有本家之人,特别是崔十二娘的父亲和伯父,如今都在朝为官。
李恪川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仕途之路注定断了。
所以,李朝靖担心崔家会为此退婚。
毕竟,谁肯让自家女儿,还是崔家的嫡女,嫁给一个毫无前程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