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握手也都是指尖握一下就算。
圈子里知道这个习惯的都不会这样冒犯他。
有谁会像陈鹤一样两只手死死握紧他?
想象一下他铁青着脸回头拿洗手液狠狠搓手的样子她就想笑。
正偷乐,头顶就碾过了一道极具压迫的视线。
许栀抬头,果然是费南舟在看她,她忙收敛了表情眼神飘到天上。
费南舟还有事儿,陈鹤也不敢强留,一直恭送他到楼梯口,他人走远了,他还在原地站着,回头才和蔼地对她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年纪轻轻都这么厉害,我们这些老骨头真是要死在沙滩上了。”
许栀说:“您也很厉害啊。”
陈鹤听完哈哈一笑:“我四十岁才出来创业,能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再往上走是不指望了,北京是真难混啊。”
许栀狗腿地附和两句,将他送到楼下。
手机这时又收到了短信,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发来的,烦躁地拿出来。
果然是杭家泽:[栀栀你为什么拒绝我?]
[段宏有什么好的?!]
[我跟你讲,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你别被他骗了!]
许栀心道: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至少小段不会有着婚约还出来钓妹子。
“怎么了,看你黑着脸?”段宏从路边一辆迈凯伦P1里下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包。
“没什么,碰到个神经病,烦死了。”
段宏接过她的手机往下滑看了会儿,笑出声来:“他还挺锲而不舍的啊。”
许栀把手机收起来:“就是个小孩子,不用理他。”
段宏抄着兜和她并肩走了两步,状似不经意地笑:“一点儿也不动心?他皮相还不错啊?”
许栀停下来看着他,少顷,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他长臂一伸就捞住她,哭笑不得:“你干嘛?”
“我问你干嘛呢?!”许栀本来就烦,还被他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一通,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好好好,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大?”他诱哄似的揽住她,往车的方向走。
许栀这才发现他换了新车,之前虽然也不错,开的都是百来万的,不算太夸张,没想到今天这么高调。
“我这不得努力点吗?不然老婆跟人飞了。”段宏笑着弯腰,亲替她开车门。
许栀这才意识过来,其实之前他也没交心,防着她呢,家底瞒得严实。
果然这些个看着大大咧咧的富二代,也没几个是真傻子。
能理解,只是,心里多少有一些说不出的滋味,之后便有些沉默。
段宏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园餐厅吃饭,在附近最高的建筑上,到了晚间暮色四合,立交桥下灯光次第亮起,如站在云端俯瞰海市蜃楼。
“这儿风景倒是不错,我以前都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许栀新奇地四处看了看,铺开面前的餐巾。
她喝了点红酒,白皙的脸蛋染上了几分红晕,媚眼如丝,眸光流转间太有风情,有路过的男士不免投来兴味盎然的一眼。
段宏的历任女友基本都是网红,没有她这样的,极致的纯与欲,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颜色格外浅,甜美中又混杂着一丝清冷易碎的气质,韵味天成,让人一秒上头。
他抬手当空拍了一下,在许栀诧异的目光里,一排服务生举着白蜡烛过来,当先一人手里还捧着个大蛋糕,异口同声给她唱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