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宣纸上落下墨痕,笔锋游走间,横撇竖捺跃然纸上。
墨香从宣纸上散发出来。
谢行之站在她身后,左臂绕过她肩膀,手掌按在桌案上,虚虚环着她。
右手则握住她执笔的手,带着她慢慢写字。
谢行之仿佛是在教刚学字的人一样,一笔一划写着,不急不躁,耐心十足。
独属于他的气息从身侧飘来,紧紧萦绕着她,月吟呼吸快了几分,思绪忽然飘远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字写错了,对照着字集改正便是,需要手把手教她吗?
她才不是刚学字的三岁小孩。
额头猝不及防被敲了一下,月吟吃痛出声,左手捂住额头。
“专心。”
谢行之淡声说道。
月吟回了神,低头看着宣纸上被他带着写了一遍的“寿”字。
在一大堆娟秀的字迹中,谢行之带她写的这字格外工整,字迹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
“表妹多写两遍就记住了。”
谢行之说着,那刚松的手掌又紧了几分,握紧她执笔的手,在宣纸空白处写字。
与她早前写的几个字并排。
一小一大,娟秀和飘逸,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竟都出乎意外的好看。
月吟勾唇浅笑,心尖仿佛拂过一阵柔软,泛起丝丝甜意。
风吹开窗户,细碎的阳光洒在宣纸上。
刚落下的墨迹未干,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着珠光。
地上斜斜印着两个依偎的身影,温馨又甜蜜。
谢行之虚虚圈着她,握住她手,带着她写了一阵,淡声问道:“表妹可学会了?”
“嗯。”
月吟低低应了一声,那难写的字忽然变好看了起来,笔顺也没那么难了。
“学会了便好。”
谢行之松开她握笔的手,搭在桌案边的左手也紧跟着收了回来。
他站直身子,立在椅子边,从一旁拿过另一本字集,将折好书页翻开,摊在桌案上。
谢行之垂眼看她,道:“这个字体便相对简单,表妹多临摹几遍即可。”
月吟一瞧,这本字集上的寿字,果真如他所言。
她提笔沾墨,在纸上认真临摹。
谢行之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打扰她,从桌案上拿了平素看的书便离开了。
他脚步放得轻,似乎是怕扰她分心。
谢行之坐在梨木花雕的摇椅上,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搭在摇椅扶手上,随着摇椅一晃一摇,悠闲地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