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什么见?”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的霍北修的脾气有些不大好,“不能证明他手臂上的牙印跟申小花的死亡无关之前,天皇老子来了都不能放他走——联系上孟鸥了吗?怎么说的?”
“他说他们今天结束的比较早,可能中午就能过来。”马优再一次把包子递过去,“霍哥,你吃不吃啊?”
“吃……”
“什么吃”仨字刚走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回去,一把抢过包子跟豆浆,抬脚大步流星的跟上比他早半分钟到市局的周忱。
他凑近,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敲了敲周忱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表盘:“痕迹检,你迟到了。”
周忱看了他一眼,把“你不也是”改成:“罚款还是扣工资我都接受。”
一晚不见,周忱像是又回到刚到市局那几天的嚣张气焰,可把刑侦大队一枝花气炸了。
这是霍北修少有的“示好得不到回应反被怼”的经历,但他没来得及找茬,旁边传来声音:“老大,突然联系不上申康房。”
他们要找申康房了解一些情况——跟照片上跟申小花关系亲密的女人都是谁,结果一直联系不上。
紧接着——
“霍哥,勤奋中学的电话,想知道这件案子的后续发展情况。”小刑警顿了话,又说,“学校说家长都在问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上课。”
霍北修只想跟新来的“交流”一下感情,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他保持着勾着周忱肩膀的动作,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闹哄哄的声音,感觉脑子顿时要炸。
刚到市局,一堆消息像是炮火一样往他脑子轰炸过来,还是不带一丝缝隙连环炮。
他抬手往下压了压,趁着这功夫深吸了口气,一口气说:“联系不上就直接到他家去找,至于学校……你问问孙毅威,就算我们让他恢复上课,在案子有结果之前,有他妈的学生敢回去上课吗?”
说完,他把手里的包子跟豆浆往周忱手里一塞,用着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吃了”后才抬脚朝着里面走,走进办公室前,他交代::“陆域来了让他到办公室找我。”
周忱抬眼顺着声音看去,沉默地看着他走进办公室,低头看着他手里的早餐。
这是什么意思?
小学生闹矛盾后的示好?
但他确实没吃早饭。
陆域早上先去了趟梁斌的家,回到市局已经十点多,推门走进霍北修的办公室时,看到他正在啃不知道过没过期的面包。
“早上没吃?”陆域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霍北修,一杯凑到嘴边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灌。
“刚才忙。”霍北修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就着水把面包咽了下去,“你那边有线索吗?”
陆域有些失落的摇摇头:“梁斌家里实在是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霍北修沉下脸,压低声音说,“凶手嫁祸给他。”
陆域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知道这又是他的直觉,却还是秉承着对受害者负责任的心态,问了句:“理由跟证据呢?”
霍北修轻声笑,正常刑警侦查案件首先需要的果然是证据。
“如果我说直觉是不是很可笑?”霍北修把啃了一半的面包放下,举起杯子将纸杯剩下的半杯水一口饮尽,“当然不是——如果是梁斌,那这一切就都太顺利了,你不觉得梁斌……他像是被人送到我们面前的吗?如果他是凶手,谁会那么好心的把凶手送过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陆域点头,“可是现在最明显的证据都是指向梁斌,如果不是他,我暂时想不到还能是谁对申小花有那么多的怨恨,毕竟,我们都没有上帝视角。”
霍北修蹙眉:“我们现在看到的梁斌也只是表面上跟申小花有直接矛盾。”
他认同陆域说的话,但却不完全认同,有时候某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真正的凶手混淆视听的手段。
良久,他突然再开口:“照片上的那几个女生都找到了吗?跟申小花是什么关系?”
陆域像是突然想起来,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被证物袋装着的相机,推到霍北修的面前。
“这是我今天早上唯一的收获,这些照片居然全都是梁斌让人拍的,大概是要拿这些照片去威胁申小花放弃白莎?”
“梁斌需要用别的女人来威胁申小花?”霍北修摇摇头,“这个说不通。”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听到饮水机偶尔“咕咚”的声音。
“霍队,找到申康房了!”
23申康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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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霍北修跟陆域总算是从错综复杂的小胡同钻进命案现场——申康房死了。
这附近要么是老旧筒子楼,要么是小平房群,这里一般是外来务工的租客们跟本地家庭条件十分一般的土著老百姓住得多。
申康房住的是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平房,现场已经被警戒带围起来,几个法医正在做最后的处理工作。
“就在他家门口的大垃圾桶里。”先一步来到现场的刑警掀起警戒带让霍北修跟陆域进来,一边说,“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霍北修微微蹙眉,申小花的案子还没有理清线索,又死了个申康房,一个案子变成两个。
“这次是整尸。”齐宇朝着他们走过来,一边摘掉手套,一边说,“但凶手实属有些粗暴,整个头骨都被敲碎,半张脸几乎面目全非,勉强能认得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