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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心魔难除（第2页）
沈夫人被冷水一激，猛地一震，慢慢松开了手。那丫鬟软软地瘫倒在地，房中弥漫着便溺的臭味。
唐妈妈吩咐人把丫鬟抬了出去，正好大夫赶到，把丫鬟的半条命救了回来。
沈夫人回过神来，满头冷汗，气息奄奄地问：“萃儿，萃儿呢？”
“姑娘去换衣服了，这就来。”唐妈妈看着沈夫人涣散的眼神，心中隐约觉得不好，忙让丫鬟去催沈萃儿，又让人去找管事，赶紧去衙署请老爷回来。
沈萃儿刚要洗澡，听到丫鬟来催，没好气地骂道，“催什么催，要死人啊？”
“姑娘，”银巧进来，小心地说道，“夫人刚才魇着了，唐妈妈叫小姐过去。”
沈萃儿看着手心烫出的泡，想起自己的丑态被方孟哲看个正着，恼羞成怒地踢翻了圆凳，“魇着了叫我有什么用！”
银巧不敢再多说，低头退了出去。
沈萃儿对着菱花镜捋了捋头发，不小心碰到手心的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越发恼怒，“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过来给我涂药？”
大夫给沈夫人仔细诊了脉，又细细问了近半个月以来的起居饮食，开了张安神补气的方子。
管事的听唐妈妈说了夫人险些掐死丫鬟的事，送大夫出门时低声叮嘱了几句，大夫连连点头，保证绝不外传。
沈夫人喝了杯酒，渐渐缓了过来，神智也清醒了，又问起沈萃儿。
唐妈妈把丫鬟遣走，将沈萃儿跌坐进草木灰，沈青芜如何言语激怒她，沈萃儿发火时如何被方孟哲看个正着，诸般情形都讲述了一遍。
沈夫人听完胸口一阵闷痛，“再给我倒杯酒。”
“夫人，大夫说你现在不宜饮酒。”
“我喝点酒，才能撑住。你放心，萃儿大婚前，我绝对不会倒下。”
唐妈妈只得又倒了杯酒，又帮沈夫人取下被冷汗浸透的抹额，重新换了一条。
“夫人，依奴婢之见，这件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方家二郎私入内宅，失礼在先，就算看到二姑娘骂人，谅他也不敢退亲。”
沈夫人冷哼了一声，“那臭小子有色心没色胆，你不过唬了两句，他就吓得落荒而逃，以后顶多就是靠他老子谋个一官半职，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过这样也好，萃儿也不是个有脑子的，嫁个能干的姑爷，她也拿捏不住。”
“夫人想得对。方家大少爷是个能干的，姑爷将来有父兄帮衬着，方夫人娘家还有偌大家业，二姑娘嫁过去，日子肯定错不了。”
沈夫人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要风风光光地把萃儿嫁出去，只要她过得好，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唐妈妈又说了几句宽心的话，末了小声问道，“夫人刚才魇着了，是又梦到云小娘了吗？”
沈夫人愣了愣，扶着额头想了半晌，“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唐妈妈道：“夫人当时说了几句胡话，听着像是质问云小娘。要不然咱们请个道士，悄悄地做场法师，让她别再缠着您了。”
“我说了什么？”
唐妈妈刚要说，沈萃儿举着缠裹了白布的手，气呼呼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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