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竹还顺嘴补了一刀:“今日,也多谢师叔款待。”
胥常慈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觉胃痉挛,趴在床边剧烈的呕吐着。
季筱竹这人,她很记仇,更何况是让她毁容的人,她虽谈不上要杀了谁,但一定要在对方心窝子捅一刀才解气。
这些事情历历在目,但却又似乎遥远得不似她的记忆。
……
“筱竹……”
季筱竹感觉有人在掐她人中。
季筱竹缓缓的睁眼,沈玉瑄那张颇带焦急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季筱竹神差鬼使的抚上了他的脸。
沈玉瑄浑身僵住。
季筱竹目光还是有点迷离。
“沈玉瑄。”
沈玉瑄从善如流的应了声,他温声问道;“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季筱竹逐渐缓过来,她愣了一下,“没事了。”
季筱竹刚想抽回手,沈玉瑄却覆盖上来了,不让她收回去。
季筱竹看着他的眼睛,深邃灼热,眼底的感情直白不收敛,带着浓烈的关切。可她看不见,那隐藏在关切之下的汹涌克制的爱意。
她的胸腔里溢出无法言喻的感觉。
沈玉瑄看着她,她的目光没有躲闪,乌黑的眼眸似被雨气润过,瞳孔里是皆他的模样。
沈玉瑄每每看着她时,几乎快要忍不住想捧着她的脸,嘴里含着她的名字,和她来一个永远唇瓣都不会分离的吻。
但沈玉瑄的理智克制着情愫。
这是沈玉瑄第一次主动放开季筱竹的手。
季筱竹指尖微微的颤抖着,胸腔的剧烈的起伏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
季筱竹站起来才现,身后的那片高树林子,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在地面上还有一条长又深的沟壑。
季筱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沈玉瑄的剑气所致。
自沈玉瑄的那一剑后,林子里安静得出奇,挂树上的弥勒佛早已没了踪迹,只剩弯弯长长的白色肠子高高挂。
出了这片林子,半山腰上的那座回龙塔展现出了更多的原貌,它古朴而幽静,在深山里与世隔绝,塔身上盘绕的黑龙庄严肃穆,龙头高飞,似乎随时即将离塔驾云而去。
这一路上几乎就没遇见任何的怪事了,畅通无阻,季筱竹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她心里很清楚,那又是沈玉瑄的功劳。
两个人的度跟散步一样。
心照不宣的想着自己的事。
季筱竹犹豫一会儿直接开口道:“沈玉瑄。”
沈玉瑄回答道:“我在。”
两人相差一个脑袋的距离,沈玉瑄自然而然的微微垂头看着季筱竹,季筱竹却没抬头。
于是沈玉瑄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时不时看她一眼。
“当年治我脸的药丸你哪来的呀?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季筱竹语气平淡道。
之前沈玉瑄一直糊弄她,不肯告诉她真相,到他死了,她都没有机会去问。
沈玉瑄语调懒散道:“当时不跟你说了嘛,我无意遇见了一个跛脚的瘸子,他刚好有这等灵丹妙药……”
季筱竹停下脚步,“少来那个说辞。”
“药找了两年,什么东西我没涂过吃过,那一次你就和……林潇潇出去一次,就歪打正着给我找着了。”
季筱竹凝视着沈玉瑄,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