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五日后,周轻言收到了一封信。
是千山突然出现在面前递给她的。
此时她正在屋子里算账,门被敲响了。
千山直接递给她一封信,言简意赅地说道:“公子给您的。”
说完不等周轻言回答直接消失。
周轻言无言片刻,关上门回榻上看信了。
李巍这封信中依旧问她以及身边人过得怎样,最近好不好。问候完紧接着把他这半个月回京的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字体潇洒自如,锋利中又带着几分柔和。
“今日京城大雪,整日困于府中寸步难行。身子已大好,吃过药膳总觉得不如你做的菜好。府中的菜难以下咽,明明阿福跟着学了这么长时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和你的手艺相差甚远,家中长辈却觉得滋味极好,想来是我的嘴被你养刁了。”
周轻言看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
“不知你搬到了何处?搬之前可否去给我屋子打扫过?近日槐安县是否下雪?多穿衣,多保重。盼回复。”
周轻言在灯火下看着“盼回复”三个字出神。
她要回复吗?
李巍问她是否打扫主屋实则是在问她是否看到了那封信。
这段时日她并没想到给他回信,谁知第二封信主动来了。
周轻言根本没怎么过多的纠结,当即就决定给他回信。
现在太晚了,还是明早吧。
然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周轻言都没能睡着,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于是在熄灯半个时辰后她又爬了起来,坐在桌边开始写回信。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全部被她写了下来。
酒楼的选址,名字,还有宣传,她唠唠叨叨的写了一张纸,又把春雨,郑哥和李哥还有开业时候沈听羽和李府众人来贺的事情也写了一张纸。
最后写自己有多忙有多累,开张后第二日早晨起来浑身都疼。不过也很开心,因为赚了十几两银子。也问李巍京城是何种模样。
周轻言看着厚厚的四五张纸,嘴角抽了抽,一不小心就写多了。
能寄出去吗?
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儿堆挤在一起,周轻言自己越看越难受。
她现在是识字儿了,但是写不好,比起五丫小小年纪就有一番风骨的字体,她的字儿更像是小朋友涂鸦。
甚至连来宝的字儿都不如。
算了,不管了,她又不是不认字儿。再说前世含辛茹苦的学了十几年,到了这儿做个生意能识字儿就不错了。
周轻言很快心态放平,把信叠好,又现自己没有信封。
更不知道这种信是怎么封起来的。
她拆信的时候都是直接撕开信封边缘的。
写完信后,她心里放下了这件事儿,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千山又在周轻言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出现。
全身蒙着灰面,周轻言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神秘至极。
听他说给公子寄信周轻言就知道了,这小子昨晚怕是知道她大晚上爬起来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