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能看到阮越的手紧紧攥着床杆,绷得青筋浮现,而口罩下还能看到他脖颈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他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像用尽了勇气才得以在理智清醒的时候,提出这样……
过界的请求。
卢骄瞪大了眼睛,感觉热气好像全都涌上了脑门。
屋里弥漫着香甜浓烈的酒香,即使开着空调,还是让人觉得有说不清的热意在体内积攒。
至少卢骄觉得燥热,好像有发泄不出来的精力在体内难捱的积攒一样。
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是不是也是这样躁动不安的感觉。
但至少他是理智的,而阮越也是。
所以卢骄在听清阮越的话下一瞬间,最直接冒出来的想法是: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确定?”
他刚把门关上,距离房门不过两步的距离,只要一转身就能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卢骄直觉他应该离开。阮越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的,就像上一次一样,事后讳莫如深,不允许他多说一句,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连玩打水漂都会在湖面留下涟漪,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呢?
阮越好像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攥着床杆的手紧绷着,好像连这力气都维持得艰难,从袖口露出的手臂还在微微打颤。
他的声音干涩低沉:“……你不愿意就走。”
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卢骄。
不敢想象此时对方是什么样的神情,好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没看到,就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卢骄就算直接转身离开这间宿舍,按他的性格也绝不会到处嚼舌根乱说。卢骄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做事却很有分寸,也很尊重人。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他暗暗喜欢的人有足以信赖的品性。
更多的却是不可能的奢望。
他苦涩地想,正是因为卢骄很有分寸,自然也清楚这种事情不应该不清不楚地和关系暧昧不清的人发生——甚至,他们根本谈不上什么暧昧不清,还不如说只是普普通通的陌路人。
打着答谢的名义挟持他做这种越界的事情,是如此的卑鄙,卢骄若是知道他还对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想必更会觉得厌恶吧。
阮越闭上眼睛。
失控的信息素好像在侵蚀自己的脑子一样,他自诩足够理智,也觉得自己此时还是清醒的。
可是另一方面,阮越又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马上要出窍一样,逐渐感知不到自己体内那股始终无法发泄出来的躁动。
他在等着卢骄脚步声远去,等着他开门离开。反正alpha的易感期不像oga的情热期那样严重,只要忍受一番,熬过去很快,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卢骄就算离开也不算做错,本来就是他冒犯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悲观的念头几乎完全占据了阮越的心神,可他迟迟等不到卢骄离开的声音。阮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过去,还没抬头,见到视野里对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