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了过分的要求,听到了只有在幻觉中才会得到的肯定回答,但当他想要伸手拉住那身影,就看到对方转身远离。
即便连幻觉,大概也潜意识里直到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绑了块沉重的石头在往下坠,一直落到看不见底的深渊去。
脑子里根本没有办法想其他的事情了,脸颊很烫,手臂也很热,贴着衣服的布料想要降温却徒劳无功。
信息素难以控制的释放出来,带着得不到满足的急躁在叫嚣。
他很想要,很想要触碰到什么,或者是被触碰到——
手臂被猛地握住,另一只手掌心贴着他脖颈到脸颊的位置,扶着把他的头抬起来。
视野里一片朦胧,阮越眯着眼,像竭力想要认清对方一样。
这屋里有个已经半昏迷状态的,卢骄只能让自己尽力保持清醒。
不管用什么方法“帮”阮越,首先第一件事是——把更衣室的门锁上。
如果苏荷此时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卢骄很难想象等苏荷闯进来的时候,会在更衣室里看到什么。
要是有其他人就更麻烦了,别说阮越的信息素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问题,卢骄可不想和他作为八卦主角今晚上学校的匿名墙。
锁好门回来,眼瞧着阮越整个人几乎是蜷缩的姿势,卢骄快步走上前,才一把将阮越拉起来。
对方的身躯热得好像发烧了一样,体温调节系统像在信息素的折磨下溃散紊乱,烫得卢骄差点松手。
但阮越整个人没了力气一样要往下栽,他只能一边拽住阮越的胳膊,一边努力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和他对视。
“喂……你还好吗?”
阮越的眼眶都泛着红,胡乱地点头,回了他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卢骄:“……?”
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下定决心贡献出从来没与其他人有过任何亲密接触的后颈给阮越咬一口,事到临头阮越反而清醒了是吗?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阮越就握紧他贴着对方脸颊的手,整个人往前倾靠了过去。
卢骄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单膝跪坐在长椅上,拽紧了阮越的胳膊。
阮越却借力扣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头,竭力让自己对视上卢骄的眼睛。
“你不走,那就别……别想走了。”
这都什么霸总发言?
可惜阮越声音还带着喘息,断断续续,咬字都显得有几分往常不曾见过的含糊混乱,甚至隐含的哭腔还在,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卢骄失笑,突然意识到,阮越这个情况简直和喝醉了没有两样,难道是酒味的信息素带来的作用吗?
把对方当做醉汉似乎好应对了些,卢骄就顺着敷衍地说:“嗯嗯嗯,好。”
阮越明明已经醉了……不是,明明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可听着卢骄的话,此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有了几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