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保护计辞,而不是只被计辞保护。
谈不言有手有脚,要修为有修为,要法宝有法宝,他不要被保护,他要同计辞携手并进,他要做计辞的伙伴。
他们之间的默契是不说,计辞仅凭谈不言的一个动作就懂了。
嘴角轻轻勾起,抓着谈不言的手也逐渐收紧。
计辞将知道的一切告诉水茹笙,对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看着相予潮,一字一句认真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空中的雾气更多了,这次魂体的计辞都感受到了潮湿。
随着相予潮的点头,雾气似是完全化成了水汽般,谈不言难受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乖,再忍一忍,咱们就下山。”
魂体状态的计辞比谈不言好一些,安抚着,谈不言点了点头,将身体贴近了计辞,靠在他的身上。
水茹笙现在没有多余精力管他们,看着计辞的侧脸,谈不言的思绪开始飘走。
他不知道计辞现在的状态,取指骨过程艰险,有几次计辞的身形就要消散,幸好水茹笙拉了他一把,他无法探查计辞的魂体,担心他是强撑着。
更何况,他的身体也有内伤。指骨在他的身上待了那么久,一时拿出去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水茹笙瞳孔放的很大,脑子一片混乱,她只能从那些纷杂的思绪中抓到几条。
相予潮救了她。
相予潮背叛了她。
相予潮一直跟着她……
太乱了,他根本理不清。
看着面前连个人样都没有的人,她完全无法想象,曾经光风霁月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丑陋的模样。
他不是背叛她了吗?
为什么要……
水茹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体都在发抖。
这算什么?
明明恨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一直在她的身边!
就在前一天,她还在想,相予潮立了那么大功,肯定早早娶妻生子,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子孙了。相予潮敢背叛她,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水茹笙甚至想好怎么找到相予潮,怎么让他们死,怎么才会让相予潮更痛苦。
千百年来,千百种设想,却从未有过一种是现在这样。
就在听见计辞的话时,水茹笙心底竟快速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那情绪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好像是一种名为喜悦的东西。
她不敢深想下去,越想她越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