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腹传来一丝痛意。
这种痛无比熟悉,她打开柜子,拿出一片卫生巾,去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程雪漫换了个人似的,脚步轻快,一身轻松,心里那片阴云也散去。
大姨妈来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下一秒,她就想到樊凌宇,想到这几天,她对他的冷落。
冲动是魔鬼啊。
怎么就嘴快提了分手?
程雪漫闷头回到寝室,把三个室友椅子靠到桌子最里面,扫地、拖地,将阳台穿衣镜搽拭干净,又把所有耷拉到床下的被单掖回去……
把窗帘撤下来,丢进水房公共洗衣机。
做完这一切之后,掐腰站在门口,看着窗明几净的寝室,达到了可以迎检的程度。
这是她的天下了。
然后,她烧了一壶开水,泡了袋红烧牛肉面,边吃边看美剧《生活大爆炸》。
一饱欣然自足,程雪漫把垃圾丢到水房,开窗户放味儿,看着樊凌宇站过的位置,心想,就这样分了也好,反正她也没陷得太深。
她找出工业设计系大一教材,翻开学习。
就在她认真看书时,樊凌宇连续发来几条超长语音,问她到底怎么了,而后解释说,他已买好机票,不能送她回家,让她照顾好自己。
寝室里只有程雪漫,整栋楼都静悄悄的,说话的人认真,听的人也很认真。
樊凌宇的话,被一字一句公放出来,他大概是贴着手机说话,语调缓慢慵懒,带着沙沙的颗粒感,擦过耳膜。
程雪漫发现,在这样不欢而散状态下,尤其是她以为自己都不喜欢他了。
她居然听他声音听到脸红心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气恼地关掉手机,可是樊凌宇再发来消息,她还是不争气地去听。把手机放置耳畔,仔细辨认除了他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什么。
有时候能听到车子开过去的声音,还有飞机起飞广播,最后一条是电台广播,程雪漫听着电台里陌生口音,心想,他已经落地海南了。
遥不可及的距离。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
她也该睡觉了。临睡前,她又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樊凌宇给她发消息,这让她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可此刻,他不发了,她又觉得有点难受。
她看着手机页面,像贪得无厌的葛朗台,只希望他再发一条。
再发一条,她今晚就能安然入睡。
可是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他发消息。
明天就得去补习班了,她想了想,不能再傻等了,设置了6点的闹钟,躺下睡觉。
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像有什么预感似的,她觉得樊凌宇还会给她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