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的折腾,他那一天的兴致都不高。在那件雅谑横生,玩笑不断的办公室了,他成了最沉默的一个,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傍晚下班也没有改变。
踏进房门时,傅文雪还没下床,跟个木偶一样坐在床上,显然是刚醒,神智还不清楚。其实,她的脑子里是翻江倒海的疼,可是从外表上看,她却犹如一潭死水,双眼暗淡无神。
溥铦走过去撩开帐子,看了她片刻,才问:“饿不饿?”
“……我想吐。”她老实地说。
“你昨晚吐得已经够多了,胃里早没有东西了。”一个丫鬟奉上茶水退下,溥铦把那个青花茶碗递给她:“喝点茶,解酒。”
文雪木讷地点点头,却没有合,只是用手捂着,取暖。
“昨天,”他手撑在床上,坐着:“你去哪儿了?”
“喝酒去了。”
“没会朋友?”
“就……我自己。”
溥铦研究了她的脸色表情,信了:“昨晚你醉得太厉害了。”
“我只记得我回到家,后来的,都没印象了。”文雪的音调依旧四平八稳,听上去刻板,死气沉沉。
“连说的话都没印象?”溥铦偏头看着她问:“你可说了很多哟。”
文雪看着他,目光中有了感情,变得柔和了:“我都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
“我,想不起来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说——”溥铦凑近她的耳朵,唧唧哝哝地说:“你说你爱我。”
文雪听得脸红了,看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马上横他一眼,嘴里讲不信。
溥铦不跟她纠缠细节,说:“其实呢,你不必要喝醉了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清醒的时候
说,我感觉更好。”
“我从不说这种肉麻话。”文雪喝口茶。
“就知道你会不认账——口是心非。”
“人喝了酒都那样,根本没有酒后吐真言那种事。不过……”她幽幽地看他一眼:“酒后乱性倒是真的。
说完,她又抿口茶,苍白的脸上这才有点暖色。
溥铦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于是站起来,作关心状说:“你真该好好休息休息。”
“你要走了?”文雪低头啜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溥铦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我刚回来能去哪儿?”
“那好,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溥铦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别弄得这么严肃,好像你在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