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像涨潮一样堆积起来,从眼角滑落,掉到他手腕上。
陈言肆一时错愕。
几分钟前刚刚掐灭一支烈烟的修长?手指,被她眼泪沾湿。
他喉结滚了一遭,抬手给她擦泪,无奈又纵容:“好了,哭什么?不哭了。”
温书晗鼻梁更酸,明明是他惹自己难过,现?在又这么温柔地哄,让人不知所措又加倍委屈。
她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声音哽咽颤抖:“怎么、怎么不继续威胁我了?你威胁吧,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反正你一直无法无天的,我顺着你就是了,你不是最满意?别?人顺着你吗”
温书晗越哭越凶,水汪汪的一双眼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陈言肆呼吸渐沉,索性把她揽进怀里抱着,揉着脑袋哄:“好了宝宝,不哭了。”
温书晗呜咽得嗓子疼,含糊地怼他:“喊别?人学长?有什么问题吗?学长?多了去了,这你都要管,那我今后都叫你学长?好了,你高兴吗?”
陈言肆目光忽沉,嘴唇抿成一条线。
轻叹:“行,随便你怎么叫。”
她一时止不住眼泪,他就低头吻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花了很大功夫才让她镇静下来。
她眼睛哭红了,视线里浮着一层朦胧雾气。
陈言肆给她轻轻拍了拍后背,又挑起她下巴吻了一阵,尝到一点眼泪的咸甜。
温书晗哭完就会犯懵,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被迫仰头接纳他轻细的喘息,和一个无比绵长?的吻。
她鼻梁一阵酸热,忍不住在酥软细密的亲吻声中呜咽一下,又想哭了。
陈言肆一下又一下含吮着她柔软的唇,半阖着眼皮,一个欲气十足的神情,低垂视线看她颤动的睫毛。
吻至深处,她轻喘欲泣,陈言肆喉结一动,腹肌周围无端地有点发紧。
下一秒,他退开点距离,粗砺指腹抚过她微湿的唇角,无奈又轻懒地笑:“好了,不哭了,这不是在哄你吗?”
温书晗吸一记鼻子,好郁闷:“欺负我的也是你啊”
陈言肆偏了偏额,轻佻又理?直气壮:“我怎么你了?”
她瞪着他:“你明知故问!”
“哦,忘了。”他浑不正经,脸庞迎上来,“要不你亲我一下,说不定能想起来。”
“”还有比他更坏的人吗?
她蹭一下别?过脸,不想理?他。
陈言肆看了眼腕表,意?味深长?道:“明早不是想看日出吗?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她警觉:“那你可以走了吗?我要睡觉了。”
陈言肆注视着她,眼神耐人寻味。
对她说:“一起睡。”
温书晗恨不得再哭一次给他看,声音里余留淡淡哭腔:“堂堂一个集团话事人,穷到要跟前女友挤一张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