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有人动手脚吗?”
“也许是天意,太子妃本就属于这里,况且,太子妃能回来,于殿下而言是好事。”
楚君羡神色沉沉,“她回来可有碍?”
就算他再不信命,对她,他再也赌不起、输不起了。
守真禅师捻着佛珠,“并非老衲不愿告诉殿下,而是,命盘已经完全混乱,往后种种如迷雾,老衲也看不清。”
太子殿下眉眼阴沉极了,虽没开口,但那表情就差直接来句“要你个老秃驴有何用”。
守真禅师:“……”
“孤要她平安。”
“殿下莫要为难老衲,一切都是……”
“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
“殿下……”
“相国寺上下三百僧人的命?还不能做到,你是想让孤灭佛?”
是这老秃驴说他魔鬼魂、修罗心的,如此,难道还要求一个魔头普度众生不成?
守真禅师无奈极了,只能双手合十叹佛号,“老衲定日夜在佛前为太子妃祈祷,愿她此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楚君羡略微满意,“那就好。”
“殿下,便只是为了太子妃,也望您对众生多一分慈悲,少些杀戮。”
“她若安好,世间便好。”
守真禅师神情悲悯,到底没再多劝他什么了。
“殿下若无事,老衲先行告退了。”
“嗯。”
禅房的门开合,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静得有些死寂。
楚君羡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睡颜上,心绪翻滚。
檀香幽幽,隐约的诵经声却无法让他平静半点。
他缓缓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声线微哑,“你为什么回来呢?这些年,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吗?可有人欺负你?”
想着她如今的性情,楚君羡眸光晃了晃,觉得,“回来也好。”
至少在这里,他能护她无虞。
……
黎忧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神清气爽,这几日在路上的颠簸疲惫尽消。
就是有一咪咪的尴尬,她不过陪着金大腿上个香,就把自己给上晕了?
难道是最近装病装太多次,真把自己装成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了?
黎忧打了个激灵,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呆呆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黎忧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去。
只见楚君羡从外面走了进来,意外的是,他竟换了一袭月白色竹叶纹直裰,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
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好一位翩翩贵公子。
额,大反派这是肿么了?
穿得如此小清新的?
装文艺青年吗?
要知道这位大佬平日不是穿明黄蟒袍,就是一身玄色龙纹长袍,时刻端着储君的冰冷威严。
就是之前在孙府,也是穿着黑色的飞鱼服,极尽尊贵的。
这还是第一次黎忧见他穿得如此闲适,像是卸下了一层冷漠的伪装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