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考虑到,多一口人,便多一份花销,而且打下手的事,根本不用那么多人。
陈晋道:“难得机会,大娘一起去才好,就这么说定了。”
此刻陈李氏正躲在外面偷听,听到这句,脸上笑容绽开,满心欢喜。
她活了三十多岁,也只在年轻当姑娘的时候去过一次根水县而已。
陈阿布又问:“那什么时候去?”
“事不宜迟,今天就走。”
“这么快?可你大娘还在外面做饭炖鸡呢。”
陈晋道:“如此正好,我先去借骡车,等会回来,大家吃饱了饭,这便出。”
“行,听你的。我跟你去借车,我来赶车。”
陈阿布不再有问题,不知不觉间,已唯陈晋马是瞻,。
两人出门,沿着村路走,见有些屋檐而或树干上,还挂着来不及收拾的灯笼。
一会之后,来到乡长家那边。
正见到门外好些人在,还有马匹。
这副阵仗,把陈阿布吓一跳,下意识地躲在陈晋身后去了。
陈晋举目看去,心里已然猜测了个大概。应该是衙门的人昨晚赴宴,留宿乡长家里,今儿才启程回城。
但见人群之间,以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为,想必是那朱师爷了;
旁边那位身形昂藏,国字脸,三缕短须,相貌堂堂,穿着一身玄衣,腰间一柄乌梢吞金长刀,正是马捕头。
似有感应,马贲霍然抬头看来,正与陈晋对视。
陈晋毫无避讳,神态淡然,心里在想:这个武者气血不俗,很可能已踏入第四境,开始炼气化神了。
没想到一个县城里,还有着如此人物。
见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马贲只扫一眼,随即扭过头,口中与送出门的陈建德父子寒暄几句,随即牵着马,簇拥着朱师爷离开了。
众人散去。
陈亮看到了陈晋,迈步过来,问道:“阿晋,你找我?”
陈晋直接表明来意。
“小事耳。”
陈亮很大方地同意了,吩咐下去,让陈阿布去庭院那边拿车。
“呵呵,若非不逢时,我都想着与阿晋你一起进城逛逛。”
陈晋道:“下次有机会的……对了,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何事?”
“你知不知道,在县城中,陈氏大族有哪家?”
陈亮一怔,想了想,回答:“据我所知,城里没甚陈氏大族呀,这方圆百里,就咱们陈泽乡了。阿晋,你为何有此一问?”
陈晋含糊道:“就是突然想到关于族谱的事,顺口问问……车好了,多谢你借车与我,我先告辞。”
“好说,往后有空多来家里,我正好与你讨论些文章诗词。”
“嗯。”
这是一辆两轮骡车,带有简易车厢,可以坐两三个人。车辕上,除了车夫,另外还有个位置坐人。
回去后,陈晋又回家里一趟,略作收拾,再拿上一根长约三尺余,宛若小儿手臂粗细的青绿竹杖,上宽下窄。
竹杖当剑轻胜马,十分趁手,还不会招惹注意。
再到伯父家里,四人坐在一起,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饭。
而后陈李氏带着女儿坐在车厢,陈晋则坐在车辕上。
陈阿布手持缰绳,赶动骡车,直往根水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