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清月犹豫道:“夫君还没有取得功名,倘若就生了孩子,岂不是会拖累你?”
“清清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袁铭掐了掐他的脸蛋,继续说:“而且拖累这种鬼话,根本就是那些想要通过功名来抛弃糟糠之妻,顺利迎娶大家闺秀的书生乱说的。对我来说,不管是你还是孩子都绝对不是拖累。”
季清月瞪大了眼睛,竟然没想到是这样。
“抛弃糟糠之妻?”
袁铭看着他这个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说道:“对啊,成婚多年无所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能以七出之过来休妻。”
季清月抓紧了他的手,愤愤道:“那夫君平步青云之后会抛弃我吗?”
“你是我的糟糠之妻吗?”不给他回答的时间,袁铭坚定而郑重的说道:“能娶到你,是在下高攀了。”
说完,将他打横抱起,走进了卧房。
累出了一身汗,袁铭用被子把季清月一整个裹住,然后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擦洗的时候也没让季清月下床,就怕他着凉感染了风寒。
季清月窝在被子里,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袁铭收拾完自己,进来就看到季清月拿着那块金子摸来摸去。
“夫君,这块金子给我了能随我处置吗?”季清月听到他进门的动静,问道。
袁铭嗯了一声,在他身边躺下,伸出手却不是为了拿金子,而是把季清月的手包了起来:“你想买什么?”
季清月摇了摇头:“不是为了买东西,金哥在话本中说指环是一种非常好的定情之物,我想用这块金子打造两枚指环,刻有我们的名字的那种。”
袁铭愣了愣。
他在话本里确实这么写过,没想到季清月看书如此仔细,一直记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行动,倒显得他木讷没有情调了。
想了想,袁铭道:“这块金子上刻有庸王府的记号,不如留下来,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至于指环,明日我带你去首饰铺子里亲自挑。”
季清月有些激动:“真的?夫君不会觉得我相信话本里写的东西,太傻了吗?”
袁铭状似苦恼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能怎么办?这么傻的清清已经是我的夫郎了,况且要是你不傻,我怎么把你骗回来。”
“夫君!”
季清月脸蛋红红,脑袋埋在袁铭胸前,心跳的飞快。
明明不是夸他的话,为什么他听了之后这么开心呢?
第二天一大早,袁铭吃过早饭,就又去了镇衙。他到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到了,坐在后院堂屋喝茶。
管家带着小厮端上了几碗热气腾腾的油茶,还配了几叠小甜点。
“昨晚王爷和大人都喝了酒,都还没起,这是厨房准备的早餐,特意找了西北的厨子做得新口味,几位公子先尝尝。”
袁铭几人一一道谢。
等管家下去,才端起手边的油茶仔细端详起来。
袁铭也在看,不过他对这东西很熟悉,要把茶叶放进锅里,加上猪油和白面,炒出香味之后,再放进陶罐里煮,这样煮出来的茶汤既有猪油的香味,又有茶叶解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这是西北的特产,高盐高油,非常适合那里的气候。
京城地处中原,广泛吸纳各地美食,油茶就是其中之一。前世在京城,袁铭在早餐菜谱上尝尝看到这道美食。
“喝着有点奇怪,但是越喝越香。”李青州猛喝了一大口,评价道。
余飞点头:“很好喝。”
一碗热腾腾的油茶下肚,大家都有了饱腹感,心情也变得放松许多,甚至敢在这里聊聊闲话。
大家都在说昨天把金子带回去家里人的反应,庸王赏赐的那块金子不小,有五两多,就算是在场最有钱的赵玉成家里,也抵得上大半年的花用。
他们这些读书的半大小子,平时都是从家里要钱的,第一次往家里带钱,而且一下子这么多,一家人都惊喜的问东问西,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赵玉成坐在袁铭身边,调笑道:“袁兄带着金条回去,夫郎是不是开心的亲了你一口?”
袁铭挑眉,可不只是亲一口。
他喝了些清茶漱口,说道:“赵兄心情似乎不错,难不成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赵玉成的表情略有停顿,很快恢复正常,低着头笑了:“袁兄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了你。”
袁铭看着他:“愿闻其详。”
赵玉成道:“昨晚深夜时,镇守派人召我爹进府,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当时大人已经喝多了,说话都有些含糊,但是神情很是激动兴奋,似乎办成了一件大事,至于那件事是什么,大人并未明说,我爹也不愿意跟我透露。”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见李青州三人的注意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之后我爹随着大人进了内室,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密谈了将近半个时辰,今天一大早我爹就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袁铭转了转眼珠,猜想赵玉成说的大事肯定和玉矿开采权有关。
但如果开采权这么容易就能拿到,镇守又何必训练他们几个讨庸王欢心,而且还神神秘秘的告诉了他一个人。
袁铭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如果事情就这么成了,就免了他的麻烦,如果不成,后续镇守肯定还会再找他。
如此想着,袁铭舒展了眉头,说道:“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总归和我们无关。”
赵玉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