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不接,自已掏出一方绣着兰花的手帕。然后她望着手帕呆了呆,又掏出另一方素帕擦脸。
谁知谢危抓住她的手腕,道:“你的手帕怎会是兰花绣样?不是红姜花或是梅花吗?”
姜雪宁也不问他为何知道,她机灵地将兰花手帕递给他。
谢危放下她的手腕,接过手帕,反复端详。
姜雪宁道:“听母亲说,这是我姐姐绣的。按理我与她从未见过面,可我觉得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天天都在想她。
有一日我在我房间的衣柜的角落看到它,就带在身上,睹物思人。”
谢危抚着手帕上的兰花,听她说睹物思人时,竟感到一阵难过。
他沉默了一会,忽道:“我能否去你姐姐的闺房看看?”
他的要求很不合理。换做姜伯游夫妇都未必能同意。
可姜雪宁是混世魔王的性子,她把心一横,低声道:“今日家中来客多,待过几日人少,我带你从藏书阁过去。”
谢危心中一凛,藏书阁的后门果然有古怪。可他为什么会有感应。
他没露出端倪,低声道:“有劳宁二姑娘了。我会说服姜尚书,过年这段时间,都住在姜府。”
昔时横波目
姜雪宁定定地看着谢危,她心里浮现一个猜测:难道谢危同他们一样,都觉得事情不对劲。
打从她病好后,父亲母亲陆续病倒。她与张遮一家都住在姜府照顾两老。
这阵子,姜雪宁苦苦搜寻线索,但不敢劳烦父母亲。
尤其是母亲孟氏,她为了早逝的姐姐有点魔怔了,提到姐姐的名字就要哭很久。
姐姐去世后,每年孟氏不但要准备四季的衣物,好吃好玩的都要留一份给离开的姐姐。
姨母上门劝过,母亲恼地不准她登门了。父亲只会帮着母亲。
姐姐贴身丫鬟玫儿也有些痴症,她不肯调去其他院子,只愿意去店铺帮忙,其他时间都在给姐姐守屋子。
父亲母亲纵容玫儿如此行事,哪怕玫儿说只要店铺月钱,他们都坚持加上贴身丫鬟的月钱。
家里人面前都不能提姐姐,一提他们就伤心。哪怕是小屁孩姜钰,说起姐姐也是直掉眼泪。
姜雪宁只能依靠张遮,张遮陪着她查找,两人都一无所获。他们想来想去,决定求助谢危。
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她同张遮都觉得即使谢危也没办法,至少要让他参与进来。
谢危同姜雪宁商议好就分开。他等姜伯游醒来,让管家找姜伯游来书房下棋,哄着姜伯游同意下个赌注。
谢危在棋盘上大杀四方,终于在晚膳前连胜三局,让姜伯游同意他过年期间一直留宿姜家。
晚上的年夜饭上,姜家人都不分男女聚在一起,谢危仍旧坐在下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