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祁光祝忽然转头看着太监,眸子里的恶意不加掩饰:“孤还真是看不惯岁儿眼里总装着其他男子,你说……如果让他们反目成仇,是不是更有意思?”
太监低着头不说话,态度姿态温顺极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太子不是真的在询问他,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听祁光祝怜悯般的开口:“摆驾吧,去诏狱,这么多天,也该见见孤的好弟弟了。”
太监低着头,默默的应了一声,下去准备轿辇了。
认识芈岁的所有人中,与她关系亲近的都称呼她为岁岁,可太子却偏偏只喜欢叫她岁儿。
是因为他想在芈岁心中留下特别的印象吗?
显然不是的。
只有一直伺候在祁光祝身侧的老太监们才知道……
宫中秘闻,那位意外死在十年前,与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将性命定格在十二岁的五公主殿下,她的乳名,就叫穗儿。
又有谁知道,他一声声的“岁儿”,到底叫的是哪个字呢?
芈岁完全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祁光祝的人发现了,她还是低估了祁光祝在朝中的实力。
百雀直到傍晚才将消息传回来,芈岁得到准确的信儿,这才乔装打扮了一番,从一个偏僻的后门中窜出去。
她没让百雀一直跟着,只是让她在诏狱附近守着,若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立刻回去搬救兵。
百雀虽然疑惑,却胜在衷心,芈岁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了过去。
她按照上次的记忆一路顺着便顺利来到了诏狱一处隐蔽的入口。
正打算偷偷摸摸进去,一双冰凉的手扣住了她的肩。
芈岁浑身一抖,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身后,一道意味不明,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紧接着,芈岁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随之而来。
“这不是孤的岁儿吗?怎么会来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是来看九弟的吗?也不和孤说一声,这当人嫂嫂的啊,还是和小叔子保持着距离为好,你说呢?孤的侧妃?”
芈岁身体一僵。
百雀怎么打听的消息?不是说祁光祝这畜牲在东宫躺着祸害小女孩儿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岁儿不必如此惊讶,孤知道你的心,你其实是想与他好好做个道别,对吗?放心。孤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芈岁心里直喊晦气,她今日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同时,一股不好的感觉直冲心底。
他要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此刻走才是最佳选择。
她想要扯开话题:“那个……我其实就是路过,好奇这个地方……现在就走。”
谁料刚一转身,便被揽入怀中,芈岁当即一阵恶寒,挣扎着出了他的怀抱。
祁光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别急啊。走什么?与他说清楚也好,既然决定好了要当孤的侧妃,便不要与他人纠缠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