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们答应我的,我替你们圆谎了,我觉得你们也应该兑现诺言。”辞承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很苦恼。
“那又怎样?这些年你的意见还少吗?”秦悦高傲地抬起头。她以前其实还会带些伪装,觉得她爸妈似乎做的有些过了。但是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早就把这最后一丝怜悯之心给丢了。
“那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辞承遗憾地叹了口气,头都没有回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辞承从床底拿出了一个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一个未接来电,他回拨了过去。
“事情办好了吗?”辞承刻意压低了声音,嗓音醇厚低沉。
“都办好了,视频已经发给你了。老板不要忘了我剩下的部分啊。”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小伙的声音,他嘴里含着颗棒棒糖,有些口齿不清地回道。
辞承点开了对方发来的视频,“好,钱会打到那张卡上的。只是我还要麻烦你帮我送我一封信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梵灵寺。”
挂断电话后辞承这才看起了视频。视频都是他重生以来用摄像头偷偷记录下的,有他被秦大丰和刘芳指着鼻子骂的画面,也有被秦悦欺负的样子,无一例外他每次都被关在门外,从未踏进过他们的房门。
当然,他还请人加工做了点虚假画面加进去。不过也不算是虚假的,那都是过去真真切切地在他身上发生过的。
十二月的大雪天里,他只是因为忘记将他们一家人的衣服收回去,他们便令他跪在雪地里好好反思。
期间,秦悦来看他,猫哭耗子似的赏给了他半个馒头,还“一不小心手滑”掉在了地上。
往事历历在目,辞承却是笑了。
越来越多的人点开了这个视频,秦悦随后发的那则澄清,直接被人骂到顶上了热门。
【这样的人也能保送a大?a大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a大】
【天哪,这孩子已经就差把“我是被人威胁的”这七个字写在脸上了,谁家好人大冒险直接泼酒啊?真可怜。】
【校园霸凌,这边建议校方严查,看她熟练的动作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家里是算命的。这一家人的面相都面皮青薄而眼下视,穷凶极恶不说,最后下场都会很凄惨。】
【请问虐待养子这种,可以判多少年?】
【举手举手!我知道这是哪?因为我经常看到,我也可以作证,视频里的都属实,想要地址的人私我。】
【话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吗?视频里的小哥长得也太帅了吧?好想穿进去替他擦脸。】
【妈耶,是吧是吧,我也发现了,这一家人真的是畜牲啊,怎么忍心的?!】
……
诸如此类的评论不胜枚举。
不出预料,辞承的门又被人敲响了,这次的动作又急又切。
“辞承你出来!”
这次辞承倒是很快开了门,“你是来喊我吃饭的吗?”
秦悦当即就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不是。”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辞承诧异地张开了嘴,那表情好似在说:那既然如此,你是来找我干什么的?
“又出事了,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视频,我怀疑有人想整我。”刘芳出去办事了,秦大丰又是个不管事的,秦悦没有办法,只能来找辞承。
闻言,辞承只是懒懒抬了下眼,似乎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不来找那个想整你的人,来找我做什么?”
“我——”秦悦再次语塞,但是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说,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辞承眼神复杂地望着秦悦,有时候不知是该说她愚蠢好还是聪明好。说她愚蠢,她却总能一语中的,说她聪明,她每次都只是不带脑子地刚好猜中答案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ktv是你带我去的,酒水和巴掌也不是我要求你打的,就在刚刚,我还帮你做了澄清。”
话都没错,可是秦悦觉得辞承今天似乎有些过于伶牙俐齿了。
辞承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秦悦回头,就看到了一群陌生人熙熙攘攘地朝着她走来。
“哎,那个就是秦悦吗?”人群中有一人指着秦悦,吓得她赶紧躲进了辞承的屋子关上了门。
她心虚地挡在门前,急得额头上冒出来汗珠,“就当是我求你,先不要出去好不好。”秦悦软声软语地央求道。
突然,辞承将手按在门上,手臂直展着,看姿势就仿佛是在将秦悦拥入怀中,他低下了头,秦悦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可是,我记得我求你的时候不是这样求的吧?”辞承冰冷的话语传进了秦悦的耳中,她顿时吓得睁开了眼。
“什、什么意思?”秦悦害怕地抱住了自己,“你想对我做什么?”害怕之余,她竟然还有一丝该死的期待。
“呵。”辞承冷笑一声,“你该问的不是我会对你做什么,而是他们。”
“吱呀”一声,辞承打来了门,秦悦的背僵住了,她甚至不敢回头看,都能感受到那数不清的灯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辞承!你怎么敢——”秦悦的眼神恶毒凶狠,但是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对辞承做出些什么了。
她被那帮看客包围了。
阿仔躺在阴暗的角落中,嘴中咬着一块毛巾,他用木板夹住左腿,再缠上绷带,做了个简易的救急措施。虽然极力忍耐,但是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