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病心情复杂的走向饭堂。
前世他在人间历练时,结交了三个朋友——其中有一个,便是宁玄钧。
那时宁玄钧是下修界一名散修,他说自己的梦想就是拜入凌霜派,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就没能来这里。
但现在他怎么来了这里?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宁家争夺家产吗?
还是说……他的重生真的改变了一些事?
那么……那个人呢?他还会在那个客栈做仆役吗?
宣病心乱如麻,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师无治成婚那一夜。
那一夜宣病伤心得很,和周挽尘吵完架,留了一封信在殿里就下了山。
月光如水撒了一地,天际明月高悬,可那月光却照不散他心中的怨气。
他下了山,买了几壶酒,随便找了个房顶飞了上去,坐在房顶上疯狂的喝。
明月就在他的眼前,可却那么遥远。
恍惚间他喝得好像有点醉了,竟从明月里看到了师无治和周挽尘喝交杯酒、恩恩爱爱的画面。
“砰!”
宣病倏然摔碎了一个酒坛。
他坐在屋顶上,长发散了大半,脸上不知是因醉酒还是因伤心而染上的绯红。
月光将他的脸照出了一种莹白色,也让他的眼睛朦胧起来,像是布满了水雾。
“喂。”
略微磁性的男声从他身后响起,宣病依然没动,哑着嗓音,“闭嘴。”
那男人顿了顿,紧接着脚踩瓦片的声音响起了,宣病恍惚间看到了一张俊俏得过分的脸。
一身白衣,踏月而来,月光为他披上了一层微末的光辉。
“……你谁啊。”宣病看着他。
那人就那样低着头看他,忽然说,“美人,你在借酒浇愁吗?”
宣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然后抬手——
一拳揍上了那男人的眼睛。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打人,没有躲,当即痛得嘶了一声,捂着脸,“哎呀,我毁容了……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宣病坐了起来,脑子被酒意弄得像浆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啊……我是男的。”
那人凑上来,眯起眼睛,“我就喜欢男的。”
宣病:“……”
他真是醉了,都开始做这种怪梦了,还不如梦到和师无治亲亲呢。
可惜……从今以后,那也不是他该梦的了。
“你这红衣真好看,”那人继续说,“我叫华宥志,你可以叫我阿志。”
宣病眼神动了动,迷茫起来,“……阿治?”
他喝酒喝得太多了,嘴唇被酒坛磨得很红,华宥志看着他,眼神微微暗了,“……阿志。”
“阿治……”宣病低低的笑了,“你的气质,和我心上人好像,名字也像。”
“心上人?”华宥志恍然大悟一般,“你是因为你心上人才这样的?他怎么了?是背叛你了吗?”
“唔……不是,”宣病眨了眨眼,眼前重影越来越多,“他不知道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