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长远的幸福,解千言艰难妥协了。
舟雨这才笑?了,拉起解千言就往外走,欢呼道?:“走,去给师兄挑几件漂亮衣服!”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让解千言答应跳艳舞这种无理要求,师兄这么正经的人啊,宁愿挨上几刀也?不会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她就是?手?痒想打扮打扮他。
解千言心里有再多的无奈也?拿自家师妹没办法,任由她挑了许多浅碧鹅黄淡粉的,一看就捉襟见肘的轻薄衣衫,还一直安慰自己,总好过裸奔吧!
挑好衣服,两人又马不停蹄回了南山小院,舟雨的兴奋劲儿揣了一路都不曾减,一到家就推着解千言去换衣服。
解千言无奈地捏捏她的脸,转身去了内室。
舟雨挑的这些?衣服其实不算太花哨,但胜在轻薄透气,布料也?挺少,总得露点?锁骨胸膛手?臂脚踝的,而且这样式吧,说是?男装可以,说是?女装也?毫不违和,想到今晚那个让她爱不释手?的木雕人偶,解千言失笑?,他师妹虽然不好哄了,但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幼稚啊!
换好衣服出?来,舟雨果然笑?得见牙不见眼,绕着解千言上下打量了许久,啧啧赞叹道?:“我师兄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可没有瞎说,解千言身材高?挑修长,穿深色劲装是?干练利落,穿浅色长袍则是?潇洒飘逸,穿这些?鲜亮粉嫩的衣服,则尽显风流不羁。
得了新玩具总得尽情玩个够,舟雨赞叹完,又将?人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胭脂水粉摆了一大桌,她挑挑拣拣,在解千言脸上涂涂抹抹上下其手?,自己嘿嘿傻乐个不停。
解千言既然答应了她,自是?配合得很,随便她怎么摆弄,让闭眼就闭眼,让张嘴就张嘴,什么正经魔修的包袱都暂且抛到了脑后?,毕竟哄好了师妹才有地方?睡啊。
捣鼓半天总算完工了,舟雨捧着自己的杰作?看了又看,赞道?:“师兄就这样出?去的话,不知道?多少公子郎君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解千言哼了哼,不想接这话,舟雨以为他不信,赶紧收起梳妆台上的东西,将?镜子让出?来给他仔细瞧瞧。
看清镜中人模样时,他愣了愣,尽管心里别扭极了,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不算难看。
解千言五官线条本就是?俊逸中带着些?柔和的,眉眼也?很精致,连被他威胁了的海鸥都不得不承认他俊得很,可见是?极好看的样貌,被舟雨一番改动后?,眉眼更加柔和,唇瓣丰润粉嫩,活脱脱一位略带些?英气的大美人,让人挪不开眼。
大美人回眸浅笑?,立时晃花了狐狸的眼,她如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一般,凑到那粉唇上吻了吻,然后?就听大美人幽幽道?:“公子今晚打算如何安置奴家?”
舟雨被迷得昏头昏脑:“当然就在此间安歇。”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而美人的眼眸中,是?灼灼不息的暗火。
解千言心意一动,清洁术洗去脸上妆容,大美人变回俊美公子,舟雨略有些?失望地啧了一声,反对的话却?被吞没于海一般无边无际的柔情中。
她像漂泊无依的孤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时而沉入湛蓝的海底,时而被风推向云端,艳阳高?照时渴得难受,暴雨倾盆时又被淋得狼狈,身不由己,心亦不由己。
唯有一双温柔的手?,是?孤舟仅剩的桅杆,她想要抓住,却?总被它溜走,她急得快要落泪时,耳畔终于响起一道?暗哑的呓语:“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舟雨茫然,但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可是?,我还没沐浴啊……”
解千言轻笑?一声,低喃道?:“那待会儿一起洗……”
舟雨忘记自己是?不是?点?头了,后?来风疾雨骤,她被彻底拉入了深海。
风雨中沉浮了不知多久,在她以为会永远这样漂泊下去时,一阵清晰的疼忽然从体内传来,意识回归,她看到师兄眼中汹涌的情潮,立时就委屈起来:“师兄,疼……”
舟雨是?极怕疼的,平日里磕着碰着都要掉几滴泪撒一场娇,更何况此时?解千言不忍再动作?,湿热的吻落在她眼角,拭去她的泪痕,又一寸寸往下,温柔抚平她所有的紧张不安,待她再次放松下来,他才轻声唤:“舟雨?”
回应他的是?,是?细若蚊蚋的一声“嗯”。
于是?风雨再起,惊涛拍岸,孤舟与海浪相依,沉浮起落至月上中天。
番外三:父女重逢
待风停雨歇时,舟雨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整个人像是被狂浪冲上沙滩的小舢板,浑身汗津津水淋淋,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透着酸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黏腻腻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她想去沐浴,可那恼人的家伙却缠着她不放,体内那股奇怪的酸和?疼也让她不开心,她不开心了的话,自然不能让某个罪魁祸首继续开心,于?是闭着眼胡乱一咬,结果反倒惹来一场新?的风雨。
后来舟雨是真生?气了,咬不动就伸脚踹,可惜那软绵绵的一脚踢过去,被人轻而易举捞在手里,发?脾气也成了撒娇,她只好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
解千言温声软语地哄,细密的吻从后颈一路落到光洁的后背,怀中人的哼唧里已?经带着三分哭腔,他这才喟叹一声将人揽入怀中,顺手施个清洁术,让她稍微舒服一点,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直到这姑娘终于?不哼哼了,才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向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