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陵澜见说不动姜酒,只得走上前取下挂在一旁的狐裘给姜酒披上,“外头风雪大,皇上多穿些。”
姜酒不动声色地看着朝他靠近的燕陵澜,在燕陵澜替他系狐裘上的系带时,抬手碰了碰燕陵澜的玄金面具。
“为何戴面具示人?”姜酒问道。
在姜酒抬手触碰面具时,燕陵澜浑身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将头低了下去,“卑职面目丑陋,怕惊吓到皇上。”
“容貌从不是评判人的标准,莫要为此困扰住自己”姜酒拍了拍燕陵澜的肩膀。
燕陵澜一顿,面具里露出的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姜酒看了片刻,复又将头低了下去,声音喑哑,“多谢皇上。”
“走罢。”姜酒在燕陵澜的带路下走进柴房,目光落在依旧昏倒躺在地上的小莘子,说道,“将他弄醒。”
燕陵澜用木桶从水缸舀起一桶冷水,对着小莘子泼了下去。
蜷缩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小莘子浑身一颤,嘴唇被冻得发白,哆哆嗦嗦地睁开了双眼。
双目茫然地巡视四周,目光撞上姜酒朝他冷冷看过来的视线时,顿时瞳孔骤缩。
再看向姜酒一旁站着的燕陵澜,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暴露了。
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皇上您听奴才解释!”小莘子手脚仍旧被粗绳五花大绑着,只能挣扎着蜷着身子往前企图够到姜酒的鞋尖。
一旁的燕陵澜从腰间抽出刀,往小莘子身前的方向一落,刀尖垂直落在小莘子的面前。
刀尖只离小莘子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小莘子立即不敢再往前一步,面色惊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尖刀,大口喘着气。
“你想解释什么?”姜酒神色冷淡地看着小莘子。
小莘子蜷缩在地上,面色踌躇,他不知道姜酒到底知道了多少,该从何解释。
不过看着情况,估计不是全知也至少知晓了八成了。
他心灰意冷地闭了闭眼,“奴才有罪,欺瞒了皇上,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姜酒沉默地看着似乎很后悔的小莘子,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动容,“把你做过的,知道的,通通告诉朕。”
小莘子连忙点头,但似乎又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燕陵澜一眼。
姜酒嗤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做的事他在王府听到了不少,不必避讳,有话直言就是。”
小莘子神色愕然,挫败地低下了头,嘴唇翕动半晌才发出声音。
“奴才是被娴妃安插在皇上身边替她办事的,一开始奴才以为她想要的只是出冷宫,让姜明霄被封为亲王,能晚年过上安稳的日子罢了。”
“所以奴才设计了接风宴给苍将军下药之事,给苍将军下的药后劲虽大,但意识还算清醒,待将军意识到不对劲定会挣脱想要带他走的侍卫。”
姜酒神色越发冷,“所以你趁着朕醉酒,特地将朕往苍将军那边引。”
小莘子咬了咬唇,不敢去看姜酒的眼睛,“奴才看得出苍将军心悦皇上,苍将军若是看见皇上,定会。。。。。。”
姜酒垂落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厉声道:“你想让朕被苍将军强,好让姜明霄来救朕,朕对他感恩戴德封他为亲王是吗?!”
小莘子面色惨白,用力摇头,“不是的,奴才没想让苍将军强了皇上,奴才早早就让姜明霄等在此处,一有不对劲就立马出声救下皇上!”
“皇上!奴才真不是有意要害您!”小莘子声音凄厉。
“住口!”姜酒大喝一声,怒火一阵一阵上涌,“朕何时亏待过你?你要这般毒心肠暗算朕!”
“当初朕就不该拦着苍鸿泽,就该让他剥筋拆骨了你这个白眼狼!”
姜酒怒不可遏地看着小莘子,忍不住上前想教训他一顿泄愤,却燕陵澜拦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