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茫然无助道?:“我?……可是祖母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她不愿意教我?嫁给韦大公?子,说是拒了韦夫人呢。我?试探提及这件事,她一下子变了脸,我?……我?真不晓得如何是好……”
听到谢芊这般说,孙姨娘面色阴沉,忍不住骂道?:“这个整日迷信鬼神之说,老不死的老虔婆!”
尽管孙姨娘骂得难听,谢芊也只是神色淡淡地沉默不语。
孙姨娘握了握谢芊的手,好似生怕到嘴了的鸭子再飞了,再度劝道?:“傻丫头,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不是闹着玩的把?戏,你这么?软弱踌躇下去可不行。”
听她这般说,谢芊心中暗翻白眼,思忖道?这我?何尝不知道?,面上却仍是一副茫然柔弱,懵懂无助的模样。
回握住孙姨娘的手,谢芊问道?:“姨娘,您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孙姨娘同样在烦恼。
皱眉苦苦思索半晌,孙姨娘忽然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对谢芊摆了摆手,示意她靠近些。
谢芊心中一动,附耳过去。
……
玉衡院。
卢宛低头喝了一口薄荷奶酪饮,听着坐在下首的谢芊的话,面上没甚神情。
心中,却有些无语凝噎地想,这位五姑娘,怕不是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
她话里话外,含羞带怯含蓄暗示想嫁到韦家去,可是一则谢行之与谢老夫人十?之八九不会同意她插手几个姑娘的婚事,二则……
二则,她如今怀着身孕,便是让她操持几个姑娘的婚事,卢宛也懒得趟这趟浑水。
更?何况,谢芊一个未出?阁的在室女,竟寻她这个不是亲娘的嫡母,上赶着要为自己找婆家。
卢宛心中诧异,倒是不曾瞧出?平素看着胆怯内敛的五姑娘,原来竟有这般胆色。
放下手中杯盏,卢宛望着不再说话,只目光隐隐有些期待看向自己的谢芊,面上露出?温和?的浅浅微笑来。
她状似无奈地笑了笑,爱莫能助地打太极:“芊娘,韦家或许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但你来求我?,不如去求你父亲与祖母。非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如今身怀有孕,将将过了三?个月,只怕你父亲不会让我?插手这件事。”
听到卢宛这般说,谢芊始料未及地望着她,惊诧道?:“母……母亲,您有身孕了?”
莫要怪她如此惊讶,从前太太郑氏,她的生母孙姨娘,为了能再生一个孩子,皆是争奇斗艳,各显神通,用了浑身解数,连她这个闺阁女儿?都?有所见闻。
但,太太与姨娘在宅院中捏着鼻子喝了一碗碗汤药,快十?年,她却始终不曾再有一个弟弟。
她原以为不出?意外,自己便应是长房最小的孩子。
直到两年前,父亲到荆州巡查,荆州官员上道?地给父亲送了家中女使们都?暗暗鄙夷挤兑的“扬州瘦马”,姜姨娘。
听说那是个正值碧玉年华,性格单纯,大脑空空,只有一副好皮相的花瓶美人。
谢芊只见过姜姨娘几回,她的确生得貌美如花,只是性子柔弱怯懦,被人冒犯讥嘲总是哭哭啼啼的,瞧着楚楚可怜,又有些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