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漆黑又静谧,入夏的季节气温很高,屋里很闷,这家酒店隔音效果很好,但依然能从窗外听到空调水管滴漏的轻微声响。
孤独、黑暗。
林沅眼眶一下就委屈红了,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浴室,希望能看到奇迹。
他哑着嗓子轻轻地唤:“杜临意?”
滴嗒嘀嗒嘀嗒——
“肚肚哥哥?”
……
没有人应答。
杜临意跑了。
上了他一夜,把他折腾到发烧浑身难受后跑了。
林沅泄气地躺在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分散的氛围灯,他不怪杜临意,杜临意是喝醉了,是他买了套子勾引他的,杜临意是受害者。
想着想着林沅就更觉委屈,艰难地侧过身子,将脸埋进被窝里抽泣。
是他在自作多情,在杜临意眼里他从前是情敌,现在就是偶尔想逗弄保护的普通朋友,昨晚他俩刚撞见于清和莫笑君接吻,杜临意肯定心烦死了,他是喝多了才咬勾和他做这种事的,逃走说明他肯定厌恶死了他。
本来就胸闷气短,屋里的温度又高,林沅很快就喘息不停,浑身也止不住地发抖,眼皮越来越重,他感觉他又要昏死过去了。
好难受。
好疼……
自己真没出息,怎么就那么急着和杜临意做这种事。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给莫笑君打了电话。
-
林沅后来消失了很多天。
杜临意虽然在避着,但也经常留意林沅的消息,得到他很久没来上课就他彻底坐不住了,先前的逃避意识再没当时那么强烈,现在的强烈主要是想见到林沅。
他找到莫笑君,莫笑君平时看见他都很不好意思,现在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瞪着他,好像他干了惹到他的事。
“沅沅身体很差很差,这几天都请假了。”
杜临意皱眉:“很差,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啊!!!”
“……”
莫笑君说:“你知不知道他一路在酒店昏睡到周末晚上,我过去的时候高烧都超过四十度了,整个人也是昏死的状态,还是我叫于清把他背到医院的。”
“!!!”
“要不是他后来打电话给了我,那他指不定……”
莫笑君越说越后怕,转身欲走,被杜临意拽住胳膊。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身体怎么样了?”
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莫笑君心里痛快死了,甩开手,“你自己问他吧!”
杜临意站在原地,心里难受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