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修旻抬眸看她,眼里满是伤痛至极的情意。
明明几个时辰前,她还信誓旦旦说孩子生下来就将柳成铭送走,转眼却要将人迎进府中!
东方修旻心尖被刺得鲜血淋漓,下意识想起成亲那日。
宫羽栀在龙凤烛前许下誓言:“宫羽栀此生只愿与东方修旻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不过五年。
所有的誓言便随着那燃尽的龙凤烛一般,烟消云散。
他蓦地捂住胸口,额头沁满薄汗,脸色苍白至极。
宫羽栀过来抱住他,低声哄:“母亲知道了,一切都是她安排,他进府后,母亲便不会再为难于你。”
若是以前,他一定不疑有他。
如今,却不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宫夫人眉毛一横,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东方修旻生生活剐:“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了,我们大晁国,哪个女子不是除了夫君之外还有养着几个男宠面首。”
“要是这点心胸都没有,不如领封休书趁早滚回家去。”
宫羽栀冷着脸打断:“母亲!我已依你的意思接成铭进府,我和修旻的事你少插手。”
宫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东方修旻骂:“我知晓你这男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宫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
“母亲慎言!”宫羽栀沉声打断。
她们争吵着。
东方修旻怎么会不知道宫家宗祠的冷酷家法呢?
刚入宫家时,宫羽栀当值。
东方修旻便被宫夫人各种刁难,天不亮就起来立规矩,半夜侍疾。
他不愿宫羽栀被为难,被磋磨到形销骨立……
但此时,他已经无心理会,浑浑噩噩回了自己院子。
因他修道,宫羽栀便在这里为他修了个道堂供奉祖师爷。
他来到祖师爷神像前跪下,虔诚叩首。
与宫羽栀曾经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在脑海中交错,却又被轰然击碎。
怔然良久,拿出许久未动过的龟甲,想为自己和宫羽栀卜一卦。
算一算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
岂料刚抬起龟甲,手臂便如冰灼火烧。
手一抖,龟甲铜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