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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
苏旎上去的时候,翁夏还是跟他们离开时那样,呆愣怔神。
苏旎喊了声小舅妈,翁夏抬头,看到她浑身浴血,翁夏猛然起身。
气的太猛,又摔回凳子上。
她急切问:“怎么了?你去打架了?簿先生呢?他……”
翁夏神经高度紧张,苏旎出声安抚:“没事,我们都没事,刚才在路上救了一个被小混混拦着的小姑娘,身上是他们的血。”
她不太会撒谎。
都不敢看翁夏的眼睛。
翁夏想说什么,但看到苏旎眼底的抗拒又憋了回去。
仅剩的理智回笼,她拉着苏旎去了护士站。
“你好,给她包扎下伤口,用最好的伤药。”
翁夏搀着苏旎,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苏旎刚想拒绝,但想到翁夏此刻需要转移注意力,就随她去了。
她也没问起孟序的病情,包扎过程中,翁夏就那么直接说了。
“医生说他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24小时内醒不过来,往后只怕就很难清醒了,他们给我签了一大堆同意书,我也没看是什么,全都签了,苏旎,你说,他如果真的醒不过来,孟氏怎么办?他的那些……”
意识到说多了,翁夏立刻停住。
苏旎掀起眼皮看她,语气平静:“小舅舅如果醒不过来,你怎么办?”
她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翁夏的话,顺着她的话头直接说了下去。
翁夏明显松了口气,小心谨慎帮护士按着苏旎缠上纱布的手,等着护士拿纸胶带,犹豫半晌,她扯着嘴角缓缓道:“去年我生日你小舅舅送了我一套南方水乡的小别墅,风景秀丽,美不胜收,如果他醒不过来,正好住过去,远离京城的所有人,陪他度过人生最难熬的时光,然后在他最喜欢的风景里送他离开。”
“南方水乡?小舅舅喜欢那里?”
翁夏点头:“对,很喜欢。”
孟序的这个喜好,苏旎还真是不知道。
护士缠纸胶带的声音很小,在狭小的病房里很清晰。
充斥着药水味的空气压抑又让人想逃离。
大抵是护士的动作重了几分,苏旎痛的蹙起眉。
翁夏轻笑出声:“你小舅舅也很怕疼,这点你跟他一样。”
看着她笑,苏旎羞红了脸。
跨江大桥。
库里南车队疾驰,紧咬着前头的一辆奔驰。
车内,簿京尧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个黑色扳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
他眼眸低垂,长睫在眼下落下道道阴影。
薄唇抿成一条线,嗓音低沉:“从这里下去,你有多少把握能活?”
司机声音已经颤抖,但开车很稳。
“我自己的话,百分之六十。”
簿京尧勾唇轻笑:“够了。”
他让司机摇下四侧车窗,回头看了眼穷追不舍的库里南车队。
斜冷挑眉:“减速,让他撞。”
几乎瞬间,司机踩下刹车,来不及控制车速的库里南头车瞬间撞上了奔驰车尾。
车身开始不受控晃动。
电光火石之间,奔驰冲出了大桥,从几十米高空坠下。
“少爷,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