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如释重负,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簿京尧也看穿了她刚才决绝背后的未尽之意。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孟序彻底放在心里,孟序在她这里,始终是跟妈妈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孟序救了她一次。
作为交换,她也替孟序还了过去。
所谓的亲情到了她这里好像行不通了。
她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感情。
只有交易。
那他跟她?
察觉到簿京尧在动摇,苏旎揽着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没有说过,跟你不是交易,是势均力敌的队友,也是臭味相投的知己。”
她绝口不提恋人。
但簿京尧明白,在她的世界里,这是最高荣誉。
出城中村的路上,两人一路避着警笛声,从四通八达的小道离开了。
车内,苏旎给翁夏打了通电话。
“小舅妈,医院有什么事直接打我这个号码,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
“嗯,那挂了。”
电话挂断,她靠在簿京尧肩头,轻笑出声:“后悔吗?”
簿京尧疑惑:“后悔什么?”
“后悔那天非要带我去小舅舅的宴会。”
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孟序做好的局,他们去不去,孟序都会找机会见到苏旎。
但是在这其中,簿京尧毕竟算是一个推动者。
簿京尧跟着扶额,略带着懊恼:“是有点后悔。”
看着他生动又悔恨的表情,苏旎被逗笑,靠在椅背上笑的前仰后合。
簿京尧回头看她:“那苏小姐打算怎么补偿?”
苏旎撑着脑袋靠近他,直视着他:“你想怎么补偿?”
簿京尧缓缓:“听说苏小姐喜欢滑雪,正好我想学。”
他的嗓音藏着蛊惑跟循循善诱的引导。
苏旎意识到他知道外公外婆忌日那天的事,她语塞辩解:“那天谢松寒纯粹是例外,所以你不只是因为你爷爷才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还有谢松寒?”
簿京尧没搭话。
没否认,就是默认。
苏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走偏了方向。
在她正盘算着该怎么继续搞谢家时,簿京尧开口:“别再跟他扯上关系,仇人也不行。”
他将苏旎的路堵死,苏旎看着他:“那我要怎么护着你?”
她的话太自然,以至于就连簿京尧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需要她来保护的小白脸。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护犊子,敢情是把他当成了她的所有物。
对于这个认知,簿京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他凝视着她:“这次先不用护,等伤结痂,最晚后天,我也想去滑雪,就我跟你,你是我的教练。”
在她面前,他理所应当充当低位者的角色。
把她高高举着。
只为她一个人俯首称臣。
下一瞬,一个急刹,车子稳稳停住。
“尧爷,前头是慕容家的车,撞上去还是避开?”